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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为什么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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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娶她?”

沈洛男无言以对,难道他要告诉她,娶言若熙是因为借她报复倾爵和叔炎吗?他只知道现在时过境迁,他不想再去报仇,他只想带着她到深山里隐居。

宠儿犹豫了一下,突然对着他大吼:“你来榆林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宠儿——”

“若儿和你在深山里认识,之后你跟着她来到榆林王府。他们只是说你是神医尧圣的徒弟,因为尧圣对老爷有恩,老爷才会允许你留在府中。既然你对若儿没好感,为什么还要娶她?还有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和你出现在佛堂里,然后发生了那种事。为什么我觉得你与王和炎帝是认识的?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身份那么神秘?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沈洛男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宠儿,忐忑不安的心找到了慰藉。宠儿出神的感受着他的温度,突然间泪水落下。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天晚上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我们走吧。离开榆林王府,离开榆林。我们可以到任何一个深山里隐居起来,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们……”

“沈洛男”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痛哭的看着他。“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若儿对我情同姐妹,我不能就此离开。你是若儿的新婚夫婿,你忍心让她独守空闺吗?那一晚只是过错,我们不该发生的过错。我会跟老爷说我要回老家几天,然后把孩子打掉,等调养好了身子再回来——”

“那你就忍心打掉我和你的孩子,那是一个小生命呀!”

历史重演,瑶沉的噩梦历历在目,他的一失足总能造成千古恨。

宠儿痛苦不堪的摇着脑袋,一度昏厥过去。沈洛男措手不及,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已经词穷。

“我只希望你和若儿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没有你,我怎会快乐?”

他清楚自己根本不爱言若熙,即便和她同床都会异梦,即便身下的人是言若熙,他都会把她幻想成是宠儿。他忍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即使背负离经叛道的罪名遗臭万年,他都要带她走。

这时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小翠端着食物正匆匆赶回。沈洛男快速在她耳边留下‘等我’两字,之后几个瞬移消失在了夜色中。

宠儿如痴如呆的看着关上的窗户,麻木的抹去脸上的泪水……

翌日沈洛男还在睡梦中,身边的言若熙早早醒来,看着自家夫婿英俊的脸颊,调皮的上去啃了一口。好些天没好好看过沈洛男了,她想今日就不起床,和他好好温存聊天。

柔软的双手在他身上轻轻拂过,看着沈洛男的眉头一点点拧紧,加大了抚摸的力道和范围。

梦里他梦见和宠儿在翻云覆雨,这种春梦已经习以为常,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渴望,更何况他的确爱着宠儿。

言若熙若有似无的撩拨他的心,当她的手游走到他下身时,沈洛男打了个激灵。春梦中醒来看见言若熙挑逗的脸,已经她蠢蠢欲动的手。沈洛男习惯献上早安之吻,这次却躺在床上愣愣的看她——

“相公,今天的天气好好,我们玩个游戏吧。”

沈洛男一脸黑线,已经知道她要玩什么游戏了。

而且他也察觉到自己在晨勃,言若熙这时候还来挑逗自己,今天不用起床了。

她笑靥如花的亲吻他的唇,贪婪的吸允着他的舌头。沈洛男只当是种服务,懒懒的靠在床上看着言若熙。经过自己几天的跳脚,她显然爱上了这种运动,时不时会来一点新花样。

她吻得很仔细,也很小心,看着沈洛男不在意的眼神,突然凶性大发,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吸允着。

言若熙欢快的笑着,看着他脖子上红红的一点,娇羞的护胸。

“让你装死人,嘿嘿。”

此时阳光透过纱窗散入,外面还传来婢女和家丁交谈的声音。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制造出的暧昧氛围,此时光天化日的反倒有点不自然。言若熙羞涩的蒙住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呻吟着。

几日苦恼几日困惑,他把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一再的挺身冲刺,直到大汗淋漓,直到一阵快意到脚底凝生——

言若熙情难自禁的叫了出来,沈洛男坏笑着,俯身吻住她的唇。少女的唾液犹如琼枝甘露,沈洛男小心的品尝着,下身的速度加快,他喘息着,调皮的咬着言若熙的下唇。

“洛——洛男,我——我爱你——”

言若熙喜欢在做的时候说爱他,沈洛男从来不听在耳中,他一直认为自己和言若熙之间没有爱。

此时院中传来婢女惊慌的声音,正要达到巅峰的沈洛男停下动作,身下的言若熙不满的掐着他的胸口。在他们听清婢女惊叫的内容后,脑袋轰隆一响。

是宠儿……

两人匆忙换好衣服往后院跑,赶到的时候宠儿房间的门口站满了人,围观的家丁和婢女窃窃私语,指着房间里面神色各异。

沈洛男心头咯噔一响,快言若熙一步挤开人群冲进去。

房间内的气氛很沉重,宠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脸上挂着泪痕。言安甲交着双手背对着她,黄莺儿和李玫傲慢的坐在一边,估计刚恶言相向过,沾沾自喜的笑着。

言若熙和沈洛男进去后,管家急忙关上房门,厉声驱散了看热闹的家丁和婢女,自己则躲在门口偷听。肇事罪张四躲在窗外偷听,自己一大早找言安甲说出这个惊天秘密,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言若熙小心的问着,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言安甲这么动怒。宠儿进门后他一直呵护有加,宠儿的地位远远超过了自己,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愤怒。

言安甲侧身看了她一眼,眼中是骇人的怒气。

黄莺儿和李玫如出一辙的矫情模样,悠闲的喝着茶不说话。

言若熙不解的蹲在宠儿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问着:“宠儿,到底怎么了?”

宠儿暗自抽泣着,扭头不敢去看言若熙。无意间触碰到沈洛男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

黄莺儿做作的摆弄着头发,指着宠儿阴阳怪气的说道:“老爷差点就喜当爹了,你还问发生什么事了。”

“喜当爹?”

言若熙一时没听明白,几秒钟后花容失色,下意识看着宠儿的肚子。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爷没和宠儿行房过,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孽种?!”

在李玫的嘲笑声中,言安甲愤怒的瞪了她一眼。李玫悻悻的白了眼宠儿,像看好戏一样安静看着。

“爹爹,你快说话呀,宠儿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她……”

言安甲随手把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转身时阴霾缠绕的脸震惊了在场的人。黄莺儿和李玫急忙起立,站在一边议论纷纷。

沈洛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回想起了在玉清池的那晚,看着瑶沉被人奚落,之后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恐惧瞬间把他包围,双手不住的颤抖。

“宠儿,我自认待你不薄,给予你荣华富贵,把你从漂泊无定的生活中拯救出来。你若念我有恩于你,把孩子的父亲告诉我。”

宠儿茫然的摇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心抽痛的难以呼吸。

黄莺儿奚落的来了句:“宠儿,老爷待你天高地厚的,你怎么能犯下这种大错呢,还不快把奸夫说出来。”

李玫也趁势多嘴:“莺儿姐姐说的没错,宠儿你还是……”

“都给我住嘴”

受不了两个八婆的呱燥,言安甲愤怒的大吼了一声。黄莺儿和李玫无趣的努了努嘴唇,恶狠狠的瞪着宠儿。

言安甲深呼吸了几口气,蹲在宠儿身边疼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目露凶光,抓住宠儿的下巴,一字一句的低吼:“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想蒙骗我,再不赶紧说出,我就马上把你浸猪笼,你就带着你腹中的孽种去死吧”

沈洛男情急动了一下,宠儿突然推开言安甲的手,摇晃着起身撞了下沈洛男,眼神警告他别乱说。剧烈的碰撞后,宠儿重新摔到了地上,痛苦的呻吟后喘着粗气。

身为男人,言安甲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出轨,还怀上了孽种。作为榆林王,这是奇耻大辱,即便他溺爱宠儿,可是她犯下了这个不可饶恕的错,让他颜面扫地。加上黄莺儿和李玫的煽风点火,此时他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你还不说?我是榆林王,你以为你能包庇那个男人?!”

言安甲吹胡子瞪眼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揪出孩子的父亲。

黄莺儿又出来发言,话里带刺的说着:“榆林王府都是些没有子孙根的,张四是个下人,定然和堂堂的四夫人没干系。剩下的只有一个人,结果显而易见呀。”

言安甲狐惑的看了眼沈洛男,他故作镇定,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就此带走宠儿。

言若熙一听不乐意了,蹿到黄莺儿面前狠狠瞪着她:“别含沙射影,洛男是我的夫婿,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宠儿的肚子还不明显,也许是婚礼那几天出的岔子。那几天府中男人多得很,你们也是眼巴巴的看着。”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你——”

黄莺儿叫屈,冲着言安甲摆出了窦娥的模样。被言安甲狠狠一瞪后,抚弄着手帕捂面站着。

言安甲觉得有理的点头,他相信沈洛男这个女婿,更不愿去面对宠儿腹中孩子父亲是谁这个问题。

话题兜兜转转回到宠儿身上,言安甲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见她还是倔强的脸,不由无奈叹气。

“宠儿,只要你说出那个奸夫是谁,孩子打掉,你还是我榆林王的四夫人,我会当做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老爷,您不要再问了,宠儿是不会说的……”

李玫突然冲出来冷喝一声,准备在言安甲面前威风一把。

“亏老爷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说。你看看老爷对你多好,你……”

“你们俩给我出去”

两人被言安甲哄了出去,关门前恶毒的瞪了眼宠儿。

言安甲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有些疲惫了,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知道心乱如麻百感交集。

“宠儿,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

宠儿坚定的摇摇头,倔强的支撑着身子起来。

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子,带着泪痕和悲伤的女子,处在无助的边缘,身上却带着生生不息的光。她逞强的露出最美的笑,倔强的撑起自己的身子。

沈洛男的心仿佛在那刻被掏空,他发觉这是蝴蝶效应,这种残忍的情景一再出现。对于瑶沉他是无能为力,可是宠儿,她拒绝自己的帮助……

“来人,把宠儿关到后院柴房去!不准任何人靠近,直到她说出奸夫是谁为止!”

看着宠儿被家丁架出去,言若熙跪倒在地上,哀求的抓着言安甲的衣袖:“爹爹,您不能……”

“你给我闭嘴!谁都不能帮她说话!”

说完拂袖离开。

沈洛男失魂落魄的看着,恍惚间自己的世界已经倒塌……

榆林城中的百姓疯传,说榆林王府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喜事刚过就出了这档子烂事,堂堂的四夫人竟然身怀孽种,纷纷指责榆林王糟蹋良家妇女,没那能力了还把宠儿娶进门。

当然,把风声传出去的自然是高贵的二夫人和三夫人。

舆论一再弄得言安甲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再加上黄莺儿和李玫的糊弄,酒后的言安甲下令将宠儿处死。

沈洛男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赶去言安甲的房间,无奈被赶了出去。心急如焚的他打算破釜沉舟,直接带着宠儿离开。当他准备去柴房的时候,后面一个黑影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打晕。

一个血流成河的梦,一个浑身黑色的男子剖腹取出了宠儿腹中的孩子。其实称不上孩子,只是一个肉团,连着脐带的无辜小生命。沈洛男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扔到地上砸成肉泥,宠儿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男子机械的拿过钢刀插到她的心口。妖娆的鲜血混合着宠儿绝望的叫声,之后是无数的鲜血……

沈洛男被吓醒了,此时阳光耀眼。后脑勺撕裂般的痛,那个黑影神出鬼没,一下子就将他击晕,可见他的武功之强。

愣愣的擦着脸上的汗水,突然想起宠儿。

胡乱拿过一件衣裳,穿上鞋子往外跑去。刚出门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身体虚弱的他往后一倒,豁然发现左手掌间一片鲜血,没有伤口,是魄!

言若熙急忙扶起自己的夫君,被左手掌的血吓坏了,拿出手帕不住的擦拭着。让她疑惑的是,他的掌心没有伤口,惊讶的看着他的脸。

“宠儿——宠儿怎么样了?”

她一怔,他的眼中并没有自己,对宠儿的关心太过突兀。

沈洛男激动的抓着言若熙的肩头,焦急的吼着:“我问宠儿怎么样了?!”

“你把我抓疼了。”

他反应过来,急忙把她放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宠儿怎么样了?”

言若熙叹了口气,双眼红肿,明显哭过。沈洛男的心头更加不安,绕过她向着柴房跑去。

她不解的看着,心头突然涌现一个念头……

沈洛男拼命奔跑,风呼啸着耳畔,更加刺激他的内心。那种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他到了柴房门口,家丁们抬着着一个东西出来。

他定睛看着,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面还会是什么。

小翠一直跟着担架,伤心的捂面哭着。

沈洛男愣在了原地,突然间心口窒息般的痛,伴随着左手掌的鲜血,双腿瘫软跪在了地上。风轻轻吹起白布,宠儿的脸颊已经苍白,无力的述说着她的不幸。

不知何时小翠走到他身边,泪流满面哀伤不能言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和家丁离开了这里。空荡的院子中只有风在咆哮,一切来得太快。

沈洛男痴痴的笑着,泪水来得猝不及防,他仰头怒吼,狰狞的质问着,为什么要带走宠儿。

复仇之火再次熊熊燃烧,毁灭的不只是他们,还有自己……

此时,言若熙安静的躲在门口,目睹了沈洛男的歇斯底里和痛不欲生……

蓝天为被,黄土为铺,堆砌的柴火上宠儿安静的躺着。她穿着白色薄纱,脸颊胜过于白。

让人诧异的是,言安甲还是按照家族葬礼安葬了宠儿。

言安甲穿着黑色长袍,老泪纵横,之后泣不成声的瘫软在管家的怀中。

他不知道自己酒后的怒气会夺走宠儿的命,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杀宠儿,即便她做出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只想让她把孩子打掉,陪他度过余生。宠儿进府一年多来,他倾注了所有的爱和精力,没想到——

榆林王府中人一袭黑纱,各自脸色沉重哀悼,但内心怎么想,谁又知道。

黄莺儿和李玫故作悲伤的站着,时不时吐槽一下脚疼太阳晒什么的。

言若熙陪在言安甲身边,她知道此时她该陪在老父身边,而身后那个男人,他的一切将成迷……

沈洛男静静的站在众人的身后,双眼充满了血丝,嘴唇干裂毫无血色。他痛恨那个打晕自己的人,让自己不能救出宠儿。她带着遗憾离开,也带走了他的孩子……

一声时间已到,一个火把丢入了柴火当中,火焰瞬间涌起,笼罩了宠儿单薄的身躯。言安甲放声大哭,几乎晕厥。令人吃惊的是,火焰如火龙般延伸到天边,眨眼间宠儿的尸体如风飘逝。

众人纷纷诉说宠儿不是人类,定是妖孽化身。

言安甲厉声呵斥,充满爱意的说,宠儿是天上来的仙女,完成夙愿回归仙班了。

沈洛男悲痛的呼了口气,猛然间发觉宠儿的笑脸在熊熊火焰中出现,一如既往温柔的笑,恰似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之后的几天,榆林王府沉浸在伤痛当中,言安甲仿佛一夜白头,常常痴痴的坐在宠儿的房间里发呆,或者高声呐喊宠儿的名字。

沈洛男像个幽魂般坐在房间里,时常念叨着宠儿的名字。

言若熙明白了,只会偷偷躲起来哭,她害怕说出来后会失去沈洛男……

时间流逝,已是半个月后。沈洛男无心在院子里闲逛,思念着已经离开的宠儿。

当他路过家丁的居所时,无意间被他们的话所吸引。

家丁甲:“哎,四夫人就这么死了,真是红颜薄命呀。”

家丁乙:“谁叫她干出这等事来,不过老爷也真是狠心,竟然处死了四夫人。”

家丁甲:“想当初四夫人嫁进来的时候,她的花容月貌,让多少家丁为之心动呀。只恨我是个无根人,不然也想一亲芳泽。”

家丁乙:“听你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家丁甲靠近家丁乙,猥琐的说着:“四夫人的美貌足以让所有男人心动,就是她被关押在柴房的第一天,听说张护院得了便宜——”

家丁乙面带惊讶:“你是说张护院睡了四夫人?”

听到这里,沈洛男的心头猛然一怔,双拳死死攥紧。

家丁甲:“张护院对四夫人早垂涎三尺,还不赶紧上。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向老爷高密的就是张护院,结果害得四夫人香消玉殒……”

之后的话沈洛男无暇再听,一切的罪恶矛头都指向张四,那个卑鄙龌蹉的小人!

刚到张四居住的厢房,就听见里面传出猖狂的笑声,可想而知他们的脸是如何狰狞猥琐。

沈洛男悄悄在窗外听着,脸色凝重,左手一直紧握。

房内一群人围着张四吃吃喝喝,他像是猴王般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着下面的猴子猴孙津津有味的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尝到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么美味,那带着泪水的小脸,到现在想起来都是无穷无尽的快感。可惜她第二天就死了,不然我肯定把她带走,哈哈。”

底下的人起哄,纷纷要张四说详细点。他大口喝着酒,带着一身酒气回忆当天晚上的美妙。

“那晚我知道所有的人都会守在老爷的厢房前,趁着半夜守卫稀少的时候,我带着迷香就过去了。轻而易举的迷倒门口的傻子,然后大爷我大步走了进去。宠儿那时还在想着她的奸夫,默默流泪的模样看起来迷死人了,她也中了迷香,整个身子瘫倒在地上。当时我就控制不住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是我睡过最完美的女人,那味道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芬香无比。可惜她一直昏昏沉沉的。事后我离开的时候她醒了,光睁着眼看我,不闹不说话,大眼睛默默的流泪。后来我还后怕,怕宠儿说出这件事。没想到天刚亮,她就被处死了。可惜呀可惜,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这种女人了,哎……”

他怒不可遏,双手死死抵在墙上。他想冲进去杀了张四,那个让宠儿受尽屈辱死掉的禽兽。

可是,他选择了转身离开。他知道杀张四的机会多得很,他不想在宠儿的百日祭内动手,他想让她在天堂过得安宁……

喝得烂醉回房,言若熙正坐在床上看书。

言若熙不是白痴,沈洛男的异常出卖了他的秘密,宠儿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笑的是,他是自己新婚的夫婿,竟然和自己的四娘有关系……

他草草的做完后就睡死过去了,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言若熙落寞的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安静的看着他充满疲惫的脸,泪水豁然划出眼眶。

突然,言若熙被他的一句梦呓震惊,他痴痴的叫着宠儿的名字,脸上忽现一道泪痕。

言若熙咬住被子痛苦的哭泣着,心口窒息的痛。枕边人连做梦还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岳母有染……

这一夜言若熙昏昏沉沉的睡去,带着对沈洛男的疑惑,带着对丈夫出轨的怨恨……

宠儿的死在预料之外,沈洛男还安然无恙,依旧是榆林王府的主心骨。张四没事就在心里盘算,如何扳倒沈洛男,因为他知道沈洛男已经知道他告发了宠儿怀孕的事情,他若再不出击,自己什么时候死在沈洛男的手中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来,沈洛男爱上了月下喝酒,就在宠儿的桃花树下,回想和她的初识,回想怎么爱上她,回想又是怎么失去她。

今天也不例外,当他喝得半醉准备回房的时候,黄莺儿刚好带着丫鬟回来。言安甲为了悼念宠儿的离世,决意在发佛寺吃斋百日,言若熙就跟随在身边。黄莺儿和李玫会象征性的去坐一会儿,这时她刚好回府。

黄莺儿的脸上带着愠色和不耐烦,似乎对这段时间来回在榆林王府和发佛寺中很是不满。沈洛男刻意避开,打着酒嗝转头看向一边。黄莺儿悄悄打量了他一眼,比之前更诱人,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小霞,你去厨房准备燕窝。”

支开了小霞,黄莺儿笑意盈盈的看着沈洛男。几年没过夫妻生活了,沈洛男的出现无异于是救火。

沈洛男看出了她眼中的**,回想起她对宠儿的冷嘲热讽,她也算是害死宠儿的元凶之一。

“洛男的身子真不错,莺儿很满意。”

沈洛男若有所思的抚摸着眉头,有点想作呕。

“你就不怕被言安甲发现吗?”

“发现什么?”

黄莺儿不在意的笑着。

“你和言安甲几年没同床了,万一出个纰漏,就不怕步宠儿的后尘?”

“我又不是宠儿那个傻子。”

她的话里充满了鄙夷和揶揄,沈洛男强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淡淡的说着:“你有什么好办法?”

黄莺儿翻了几个白眼,嗲嗲的说着:“没怀上自然好,若怀上了,没被发现前就立马去打掉。若不幸被发现了,就立马抱着老爷的大腿,说自己是被逼的。反正把责任全部推到那个奸夫的身上,让他们满世界找那个奸夫去——”

沈洛男嘴角掠过一丝戏谑的笑,不紧不慢的说着:“那你会不会把我供出来呀?”

黄莺儿立马做了个发誓的手势:“肯定不会,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会把你供出来呢。”

黄莺儿是个老油条,怎么会让自己怀孕。

见沈洛男不说话,黄莺儿又叨叨絮絮的说了起来:“从你进府的第一天起,我就看上你了。言安甲那个老头早没行房能力了,还霸占着我们几个不放。宠儿死得好呀,不用再继续守活寡。我就可怜了,只能继续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幸好还有洛男在——“

沈洛男咬紧牙关,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你们几个夫人在王府中锦衣玉食的,怎么还会这么想呢?”

黄莺儿做了个惆怅的神情,唉声叹气的说着:“锦衣玉食又能怎么样呀,我们女人也需要丈夫的关心。言安甲笃信佛理,十年前就不行房。之后估计是习惯了,要么就是有心无力了。宠儿嫁进门那会儿吓了我们一大跳,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守活寡了。果不其然,宠儿那个小贱人忍受不了寂寞,和奸夫私通还算了,竟然还怀上了孩子。我们早就看她不爽了,凭什么老爷的爱都在她身上。这个好机会我们肯定不会放过,就在老爷喝醉的时候,哄着他让他下令处死宠儿。鬼知道老爷清醒后会后悔,还斥责我和李玫毒蝎心肠,还扬言要休了我们。他到发佛寺吃斋悼念宠儿,我和李玫就装装样子,不然他真休了我们怎么办,这么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黄莺儿还在呱燥,喋喋不休的攻击着宠儿,感慨自己的青春一去不复返,埋怨言安甲对自己的不公。

沈洛男不由嘲笑,她口口声声说着的奸夫就是自己,她在为自己挖坟墓,他已经气愤到爆发的边缘了。

“洛男,你说我和言若熙那个死丫头,哪一个更好?”

黄莺儿谄媚的说着。

沈洛男故作思考状,看她的右手一直在撩拨自己的命根子,估计还想来一炮。

他浅笑不语,魄在体内蠢蠢欲动,它闻到他的杀气了。

黄莺儿不依不饶的继续逼问,沈洛男无奈浅笑一声,起身穿好衣服。

“这么就结束了,长夜漫漫呢。“

黄莺儿摆弄着蒲柳之姿,连续抛了几个媚眼。

沈洛男淡淡点点头,不紧不慢的穿着自己的衣服。

黄莺儿恋恋不舍嘟囔了下嘴巴,坐起来缓缓穿戴好衣服。

沈洛男抬看了眼夜空,惆怅的叹了口气。

“在你眼中,宠儿是个怎样的人?”

黄莺儿快速穿好衣服,不假思索的说着:“一个卑贱的可怜虫,穿上凤袍也不是公主,骨子里就是个卑微的贱人。仗着老爷疼爱,就一直装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巴结言若熙那个小东西,没事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她死得好,带着她的孽种一起下地狱。不过便宜了那个奸夫,真是的——”

沈洛男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容的转身看着她,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想知道那个奸夫是谁吗?”

黄莺儿停下手上的动作,突然发觉沈洛男的脸被黑暗所覆盖,透着发自骨子里的寒冷。

沈洛男定睛看着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魄快速飞出划破黄莺儿的喉咙,来不及惊恐,黄莺儿面目扭曲的倒到了地上,喉咙口鲜血喷射。

“宠儿岂是你能随口玷污的,呵呵。”

杀戮已经拉开,没有血流成河,不会停止……

一早,沈洛男还在熟睡中,昨夜仿佛是在做梦,可却那么真实。

“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死了,不好了——”

婢女惊慌的叫声响彻榆林王府上方,紧接着全府动员,脚步声叫喊声如雷。

沈洛男疲惫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想起言若熙陪着言安甲在发佛寺精心吃斋念佛。迷糊的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看见全府的人往前院蜂拥而去。

他依稀记得昨夜和黄莺儿的缠绵,之后魄划破她的喉咙,然后把黄莺儿扔出了王府,顺便制造出被人劫杀的样子。

等他走到的时候,小霞抱着黄莺儿的尸体放声大哭。凭着黄莺儿的蛮横和张扬跋扈,小霞在榆林王府中横行无忌。黄莺儿突然的死去,也代表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因为言安甲和言若熙不在王府中,仵作和官府的人来过后也没查出什么端倪,沈洛男出现主持了大局,说是先如棺。

更何况是在王府外的草丛中发现她的,当时她身上金银首饰都被拿走,只当是她放荡无忌的报应,最终被人劫财劫色了。

李玫在丫鬟小花的搀扶下呆若木鸡,自己和黄莺儿沆瀣一气,前一天还在讨论宠儿的奸夫,说净她的坏话。没想到她无缘无故死了,有谁会在榆林王府外杀人。

此时一阵阴风刮过,李玫惊慌的大叫一声,带着小花匆匆离开了。

张四也吓坏了,他注意到沈洛男的嘴角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阴冷的笑,黄莺儿是被人先奸后杀,榆林城中没人不认识黄莺儿,因为她的趾高气扬,那……

正当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沈洛男阴阴的看了他一眼,嘴角邪魅的笑,似乎在对他说,下一个就是你……

四夫人死去不久,二夫人又离奇去世,榆林王府风雨飘摇,他们的主人言安甲却醉心在发佛寺吃斋念佛,丝毫不知道王府发生的事情。

沈洛男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那棵桃花树,眼中流露出了无尽相思。

宠儿,我先让黄莺儿下去伺候你,接下来会是张四和李玫。他们欺负你,让你含恨惨死。为什么刚开始你不跟我走,那时候你若应允了,现在我们已经在山野中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你太天真善良,什么仁义道德,是不值一提的。你坚守你的原则,结果被人害死。不过你放心,我会杀死一切曾伤害过你的人……

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打晕自己的黑影是谁?能在自己不警觉的情况下,一击就把自己打晕,他的强让自己惊讶……

李玫从未有过这么惊慌,自从宠儿死后,榆林王府似乎被阴霾所笼罩,她半夜时常听见莫名的吼叫声和低低的抽泣声。她惊恐的认为是宠儿回来报仇了,结果现在黄莺儿死了,下一个轮到的是不是自己?

她已经吩咐过小花,让她安排回娘家的马车。她决定回娘家躲避一下,直到言安甲和言若熙回府。

正当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旁边一个黑影窜出,抓住她的手臂往旁边拽。李玫花容失色的大叫着,对方捂住了她的嘴巴,扭曲的脸看起来比她还紧张……

“救命呀,救命呀——”

黄莺儿的死阴霾了整个王府,谁都不敢在夫人们居住的西厢房逗留,大白天的一个人都没有。

黑影把她拉拽到了一边的角落里,神情惊恐的张望四周,充满血色的眼睛里被巨大的恐惧所包围。他警惕的查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放开李玫。

李玫顺势一个肘内冲,黑影闷声一响倒在了地上,李玫趁势拿过石头准备砸下,发现对方是张四后,拿着石头对着他,花容失色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胸口因为惊慌起伏着,脸上充满了恐慌。

“你——你想死呀?不知道男人不能来西厢房呀,你……”

“三夫人”

张四挪着魁梧的身子起来,猛拍自己的胸口以示安慰。

李玫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心想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吓我!

“不要以为老爷不在府中,你就可以乱来。说什么护院,你充其量也是下人,敢光天化日的挟持三夫人我,你不要命了吗!”

张四哪管得上李玫的斥责,做着手势让她小声点。

李玫一见他那怂样,不禁冷笑几声:“瞧你人高马大的,平时说话也跟打雷似的,现在怕的跟鸟样一样,难道有鬼追你不成?”

“鬼,我张四倒不怕,阴魂不散的人是最恐怖的,比如——”惊恐的环顾四周,靠近李玫轻声说着:“三夫人不觉得二夫人死得蹊跷吗?”

李玫的眼珠子飞快转动了几下,故作镇定的说着:“官府不是说劫杀吗,都落案的事儿了,能有什么蹊跷的——”

黄莺儿何止死得蹊跷,她都想赶紧回娘家了,满心认为是宠儿的鬼魂在作怪。

张四焦急的摩拳擦掌上蹿下跳,堂堂七尺汉子着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玫心生疑窦,试探的问着:“支支吾吾干什么,你想说什么?”

张四顿了顿神,再三环顾四周,方才对李玫说道:“二夫人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什么的劫杀。你想,二夫人那日都回府了,怎么还会到外头去。退一万步讲,二夫人在榆林城谁人不知,哪个狗东西还敢劫杀于她,更何况还是先奸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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