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宿白挺直腰杆,趾高气扬道:“当年十大剑宗遍布五湖四海,如今刀剑分立南北,早就是南派六大剑宗了,当年十大剑宗剑主大都群星陨落,公输剑谱的十圣剑早就没落无闻,铸剑门的三绝宝剑‘玄鉴’、‘灵窍’、‘素骨’,才是大名鼎鼎,你那龙吟剑不过是俗铜烂铁,不哂一提了。”
高仰止仿佛又从梦中惊醒,发狂道:“公输剑谱十圣剑的剑主是十大剑宗掌门,怎么转眼间成了南派六大剑宗……首阳剑宗、芒砀剑宗怎么会荡然无存?”
唐宿白不怀好意地讥笑道:“杀害我师兄的奸贼,便是‘灵窍剑主’蔺少冲,你若有本事大可自刎,与他在十八层地狱一决高下!”
“蔺少冲是灵窍剑主?不可能,绝不可能……”高仰止喃喃自语道:“我被关在黑井狱三十年……我被关在黑井狱三十年,绝不可能……怎么我这几年只会做一个噩梦,我到底是清醒着,还是在梦里……”
他自说自话:“蔺少冲,我当年赞他刀法剑法都颇为精通,不学你们剑宗刀门分帮别派,装腔作势,敬他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为了‘剑圣’的大名,苦寻他多日,一心想要与他论剑高下,岂不料他却是个胆小鬼,竟敢故意输给了我,说什么不敢争名高下,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若名高天下,一辈子便要行由心役,不自在了……”
“……他与云鹄是八拜之交,视那柄匕首爱如己命,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相信,他竟为了一把绝世宝剑,不顾身败名裂,做出为祸武林的恶事来,他绝不是我这路离经叛道之人!”
他思绪飞狂,一时间只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大喊道:“啊,我的头要炸开了,你们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吧……”
话未说完,高仰止已经狂怒如兽,众人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犹如青龙吸水,又好像一只隐形的手拔向自己刀匣剑鞘的宝剑利刀。
众人强施内力震慑住,与之分庭抗礼,只听‘叮叮当当’刀剑在鞘中躁动不安的声响,一盏茶时已过,此刻各人功力已见高下分晓,但听几人已然支撑不住,口角逼出血来,那股强大的内力犹如狂风暴雨,他们功力大不济之人再不泄了真气散功,立时便要五脏爆裂,窒息而亡,‘嗖嗖嗖’三四把宝剑出鞘插在了地上,‘刷刷刷’七八口利刃出匣剁在了殿中,才半柱香时只见高仰止四周刀剑环伺。
高仰止放眼望去,众人皆已败倒,无意间一瞧,坐席中却只有一人剑不出鞘,安如泰山地自在饮酒,
他惊喜万分地笑道:“啊哈哈,原来是你,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