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屋内,洪韦生正开声娓娓而谈,突然下首的一个约摸四十年岁,一身唐装的华人学生抬手示意有话要说,打断了他的讲课,洪韦生不怒反笑,示意那人说来。
那名华人学生慨然而立,操着标准的中文就说道:“师兄,我听您大讲道理已有许久,但是内心疑惑更甚,在此斗胆问一声您,授课之意不在口里吧?”
“放肆!怎么和老师说话的?”另一个年轻华人学生站起训道。
“学光不必如此。”洪韦生也用中文制止了那年轻华人对那人的训斥,随后转向那年长的华人,反而笑眯眯地赞道:“六道师弟果然聪慧(六道很耳熟啊),终于看出我的用意了。”说完后,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面色一正,换了英文对众位言道:“我讲了快一个钟了,口水都要说干,方才有人领悟我授课真意,看来虽然各位平时被外人称作天才,可惜在我看来还是猪般愚钝,哼哼!”
一番话说得奇仲等人虽然莫名其妙,但是被尊师如此教训也是个个面红耳赤,十分羞愧。奇仲语快忙发声问道:“师父深意我等哪能领悟得到,但求明示!”
“哼,亏你还问得出来?“洪韦生倒被问得气乐了,“好好想想去年今日我教了你们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除了那年长的华人都默然沉思起来。过了片刻,被叫做学光的华人学生一拍脑瓜才想起来:“师父去年今日教授的是蛊惑之道!”经他提醒,学生们才恍然大悟,随即回味刚才听课时如痴如醉如心悦诚服的状态,立即更是羞愧不已。
“嗯,学光你来说说何为蛊惑之道。”洪韦生斜眼旁观各人神态,暗暗记在心里。
学光忙恭身起立,朗朗念道:“蛊惑之术,乃以理服人,以事实讲道理,有理可得众望,有理可以驱人,但是理之一道成在张口,胜在雄辩,话虽明范,理却各执一端。以己之理驳对手之理,为末流;以己之理顺对手之理,是败无胜。社会千秋,理有万法,不能以一理破万法,不能以己说压众言,可取幽径,可探异法,以心神抽身,以情绪得受,甚者可取任何超然身份,得以服人得以驱人方为制胜之道。”
“嗯!那么你说说,你学得几何?”洪韦生待他说尽,冷不防问道。
学光被问,面色转眼发白,喉咙里只是“我…我…!”却答不上来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且站到一旁去,午饭就别吃了!”洪韦生怒其不争,大声训道,学光听罢黯然就越凳站立到了一旁的柱子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一句,剩下几人面色越发惨淡了。
“除了六道师弟,其余人有何高见和进步,不妨拿出来晾晾!”洪韦生对着其余人等喝道,看他们皆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禁就心情大坏,“哼”一声后,气呼呼地就将头脸偏向窗外,恰好就看向了曲天格和姜仁他们这边,随即就发现了窗台处的人。
曲天格无疑被洪韦生看得是真真的,心内慌乱,下意识就要掉头逃开,可是当看到洪韦生那深邃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住他后,仿佛就被施了定身法术一般,脚步是半步也挪不动了,只好硬着头皮迎着那股慑人的目光,于是一老一小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在了一处。
洪韦生不经意地看到了曲天格这处,先是浑然不在意,可是当凝神注目看清了曲天格的面容后,眼神不由得变得幽深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越觉得古怪,越看越觉得吃惊,最后看得面容都曲扭起来,表情也是由宁静到惊奇,惊奇居然是变为恐怖,再后面竟然眼含热泪,情绪崩溃,倒地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尼玛的,该不会这老头是个疯子吧,还是传说中的影帝?这表情变得也太快了吧?”姜仁看到这一幕,瞬间石化了。
“难道我们被他看到了?”意识也被此事闹得一头雾水,“但是看到我们也不必那么冲动吧?”
屋内的其他人还在扪心自问着,看到老师(师兄)突然情绪转变,不知其意但是都纷纷围过来拉扯搀扶发声安慰。哪知洪韦生不领众人的情,竟然大力一把撸过奇仲来,从桌子下不知哪里突然抽出条手臂粗的木棍,狠狠地就在他背上抽了一记。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到底什么情况啊。奇仲也是抱着痛处莫名其妙地看着师父,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他想要辩驳,但是与暴怒的师父目光对视了几秒后,奇仲蠕动着颤动的嘴唇,默然地选择了屈服,他低下头,跪在地上,将背部袒露在师父面前,任由师父责罚而不做任何反抗。洪韦生可不管他是否认错服软,继续用棍子噼里啪啦地在奇仲背上狂抽不已,随后整个屋子里响起了清脆的皮肉击打声和奇仲强忍剧痛而发出的哼哼声,其余人摄于洪韦生的威势,只能静立一旁看着这幕的发生。
“我的娘哎,原来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虐待狂啊,还是博士呢,还是学者呢,这到底什么回事啊,有人管没人管啊?”姜仁看在眼里,震撼不已,身边的曲天格则被吓得小脸发白,掉头跑开了。
不知不觉,这段往事也许都要被我爆成中篇了,但是我觉得自己挖了坑不填,看众甚少明悟,算了,啰嗦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