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千百个细小的螺旋气劲迎面而来,赵云那好似无力东风般枪势就好像是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看似岌岌可危,实则笑傲于风口浪尖而不败。
太史慈白马落地,就在这一刹那间,赵云趁着太史慈旧力刚消,新力未生之时,蓦地银枪一闪,那原本摇摆不定的银枪划出了一道美丽的银圈,封住了太史慈所有的退路,更封住了太史慈所有出枪的角度。
太史慈手中刚才还灿烂无比银枪,此刻却变成了在慈母怀中隐约挣扎的、不肯睡觉的较小无力的婴儿。
那样子在一旁观战的许褚看来,就好像是九天黄河滔滔不断地流入一个看似不大却永远装不满的坛子里,说不出的辛苦难受。
太史慈好似早就料到这一着,想都未想,枪势再开,那银枪的枪尖儿摇摆不定,好似破茧而出的蛹。
赵云银枪一闪,改守为攻。胯下马在赵云的提纵之下,心有灵犀的向前扬蹄怒踏,气势以倍计如春讯秋潮般不可阻挡的呼啸而来。
瞬间之内,赵云以悠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的银枪连攻太史慈七枪。每一枪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别的,只是很快,快到让人无法躲闪,就好似酒醉徜徉的人无法逃避醉人的晚风般向太史慈扑面而来。
许褚眼中骇然,刚才他就是在这一招下陷入了对方枪法中的罗网,以至于无法脱身。此刻见赵云故技重施,不由得为太史慈担心起来。
太史慈嘴角含笑,果然了得!
不过自己不是许褚,太史慈的枪法是有攻无守,或者说是攻即是守,若是可令赵云此枪缠住,自己倒不如弃枪认输。
手中银枪在外人看似没有可能下再次暴涨,赵云的七枪就消失在其中。
赵云丝毫不以为意,哼!早就知道这招难不住你。
手腕颤抖由细而巨,那击出的七枪在太史慈波涛汹涌的枪雨中好似翻江倒海的蛟龙与太史慈的银枪绞击在一起。
连环的爆脆声好似冰雹打屋檐,又似凤鸣岐山昆仑玉碎。
闷哼声起,两人身躯大震。心中同时涌起骇然之意。
赵云这才知道对方银枪上的螺旋气劲到底有何等的利害,竟然在一刹那间让自己涌起了要双手撒枪的冲动。
太史慈也不好过,自己风卷狂沙、有如大漠走石般势不可挡的游龙遍地在赵云那里就如同手指间的细沙白驹过隙般渗了过去。
好像干渴的长鲸可以吸纳百川一样。
太史慈手中千百条“玉带”在此刻有如碧玉坠地般土崩瓦解。
赵云的枪也没有了那刚才的霸道,那柄依然向前的银枪就似被秋风掠夺过枯藤老树的枝干般寂寞无助。
两人再一次擦肩而过。
此刻没有微笑,只有彼此眼神凌厉的对视。
对手难得!
太史慈一兜马头,手中枪一抖,出人意料地化繁为简激射而出,由出枪到递到赵云的面前三丈处,那银枪好似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银白的痕迹,久久不肯消失。
这一枪无比的空灵,好似在虚无缥缈的云头山峰上飘然而去乘鹤仙人,轻轻振翅就已过关山万里。
这就是太史慈的第三枪,自来三国从未用过的第三枪。
飞花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