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氏详细地问了地址,又说好改日派了人送帖子去请,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于闲他们。临走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挥着手,嘴里一直道:“慢点啊,路上小心啊,改日见啊。”
那架势,简直比青楼里的老鸨还要殷勤。
“母亲!”
淑仪稍稍加大了一点声音,歉意地看着钱氏、柳如月。这于闲同那已经故去的东院谢氏既然是亲戚关系,那不是给姨母、表姐的心上添堵吗?偏母亲一点儿眼色也没有,还要与那于闲套近乎,而且,对方明明不情愿的样子,她却似乎完会没有觉,简直是强迫别人了。
有的时候,淑仪真的很难理解母亲究竟在想些什么。
真是丢脸死了。
听到她的叫声,门氏却瞪了她一眼:“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姑娘家的,在外头也不晓得含蓄一点。”
淑仪咬了咬唇,眼中微红。
若不是母亲实在太过失礼,她何苦如此呢?
可欣见状,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笑着催促门氏:“娘,咱们还是快进去吧,这大门口被咱们给堵住了,别人都没有法子进去了。”
一行人,这才进了大殿,分别跪在了放在地上的薄团之上。
钱氏跪着,希望这一切的厄运赶紧过去,希望皇贵妃娘娘能生个皇子,希望,最后一个愿望,她祈求了几十年,却是从来没有实现过,但是,她仍然忍不住地在心中祈求,希望有一天,那个男人能有再对她露出笑容的那一天。
柳如月也跪着,她祈求,能和朱承平夫妻美满,还祈求,想到这里,柳如月的脸带红霞,希望能赶紧再怀上一个孩子,最好是儿子的话,那就好了。那样,即使那谢家族女占了东院的名份,嫡长子也是出在她的名下。
门氏和乔家三姐妹也在祈求,虔诚地。
不论是智是愚,是善是恶,在神明的面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如此渺小,犹如蝼蚁。
回去的时候,于闲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头,他担心地看着谢宛云:“怎么样?还好吧?”
谢宛云摇了摇头,露出了个笑容。
“我没事,只是,实在没有想到会就这样撞上。下次,下次再遇上的话,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不过,经过这事,也给了谢宛云敲响了警钟,让她觉了自身的一些不足就是了。
既然她打算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那么,她就必须真的成为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现在只是改了一个名字,其余的,却跟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怕引起了柳如月的怀疑,所以才会故意掀她的帏帽。
要不然,前些日子谢宛云每日带着帷帽出门,怎么就都没有生过这么巧的事情呢?
所以,从现在起,她得学着成为另外一个人,尤其是彻底地改变一些过去的习惯,要不然,在熟悉的人面前是很容易漏出破绽的。
“对了,表妹,你刚才为什么让我同意那门夫人的邀请呢?”
于闲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