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女人,前世一声声叫着姐姐,将她逼入绝地;
谢宛云的眼又转向了钱氏,就是这个女人,今生害了嬷嬷和宝宝的性命,春歌至今仍旧下落不明。
而现在,她竟然还摆着这样一张脸,问她:“姑娘,你有什么事?”
她,想要看到她们的眼泪,听到她们的尖叫,让她们也尝尝那样绝望、一无所有、痛彻心扉的滋味。
然后,她还想要杀了她们!
用她们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亡灵!
可以吗?
袖下,谢宛云的手握成了拳,只有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杀了她们还便宜了她们,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她们,才能让她忍住现在就扑上去嘶咬、扭打、穿刺的冲动。
因为极度的忍耐,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身体僵硬得像木头一般。
就在钱氏越来越不耐,打算不管这个奇怪的女子,径自入庙时,好听的男子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夫人,我表妹是想要问问,这玉佩可是你们的?只是她生性害羞,不惯与人打交道,冒犯了夫人,还望莫要见怪。”
一个温润如玉,笑如清风的年轻男子站在了这带着帏帽的女子的身边,钱氏、柳如月均是眼前一亮。男子的手中赫然是一支玉佩,光泽莹润,看着却是价值不菲的样子。
钱氏摇了摇头,表示这不是她们的。只是依稀瞧着这个年轻人却是有些面熟,仔细一想,就记起了来人的身份。于闲此时也表现出微微惊讶的模样,不过,也只是微微点了个头,算作打招呼。
然后对谢宛云道:“表妹,我们进去吧!”
谢宛云便顺从地点了点头,将一个不会说话的表妹角色扮演得极好。事实上,她现在也的确不能说话,一旦说话的话,她怕她会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做出什么事情来。因为强忍着的愤怒,以至于使她的背影略显僵直。
柳如月本来不大留意谢宛云,可是,这会儿看到她的背影了,却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是像谁呢?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迟一步下车的门氏也正好瞧见于闲转身离去,顿时眼中异采频现,极感兴趣地问钱氏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啊?不是我说,这人物啊,可真是标致得没话说,这风度,也是百里挑一的。真不知道谁家闺女有福能嫁得这般的郎君,那可真真让人羡慕死了。”
门氏他们这回进京,也是想在京城里给几个女儿挑上几门好亲事,这会儿一见于闲人物出众,立马就动了心思,于是打听了起来。
钱氏哪里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小九九,不过,她们钱家本来就没有个兄弟姐妹,父母那边的也是人丁稀薄,早就没有联系了,只有柳如月的这个叔婶还算是扯得上一点关系,因为他们抚养柳如月长大的关系,这些年走得也算勤。
虽然心中有点鄙薄这门氏眼皮子浅,没有见识,小家子气,不过,她这几个女儿倒都长得如花似玉,样貌俱是不俗,若真是能寻几门好亲事,以后,皇贵妃诞下了皇子,有人帮忙在朝廷里说一下话,帮衬一下,那也是极好的。
不像在深宫里对这些争权夺利之事没有什么兴趣的玉皇贵妃,钱氏想得可就多多了。因此,对这门氏倒也还客气,这回出来拜拜,去点秽气,也叫了她们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