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槿恨恨地念着这两个人名字,好像念着杀父仇人的名字一般,她的眼里尽是恨意,脸色狰狞,从外头进来的可心瞧见了,顿时吓得噤若寒蝉。而柳如月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的脸色是如此地可怕,只是信赖地靠着她。
好像香槿是她唯一的浮木一般。
慈心堂
昨晚,对于这里的每一个人,过得都似乎分外地漫长。
黎明的晨晖将光明和希望洒向了这个院落。
楚辞再一次从屋子里出来,额头上尽是汗水,眼里,却露出了轻松之意。这是最后一次了,终于完成了,现在,只需要等病人清醒,然后,好好调养一下身体就好了。
他的任务,却是已经暂时完成了。
接下来的煎药、喂药这种事情,却是不需要他来操心了。胖婶自然会打点好一切。为了这个照顾这个病人,胖婶这几天会暂时地留在这里。要不然,这里全是大男人,照顾起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大方便。
这样想着的楚辞,突然想起了救起那个奇怪的无名女子的那天。
那也是一个夜晚。
繁星满天,在采药归来,于河边洗手时,他现了伤痕累累的她,并将她带回了他的小屋。当时,她的情形十分危险,这么晚了,也找不到人。事急从权,他迫不得已,褪光了她的衣服。
当然,为了敷药,他还为她换了衣服。
还好,后来天亮了,他找到了一位姓葛的村妇负责照顾她。此事,就成为了他心中的秘密,或许,那位姓葛的村妇也猜到了一、二吧。
其实,当时作为一名大夫,他根本不曾留意过她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模样。可是,此时,想起,脸却是有些微微烫。
真是,怎么又想起她了?
大约是因为太奇怪了吧?
毕竟,人一生中能碰到几个毁容的女子?还是那样对容颜毫不在意,甚至,还想以这样一副面貌活在这个世上的人?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与他,同在京城的天空之下?
仅仅是这样想着,楚辞的心里都有一种安慰和满足。他们,也许同在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也许,进过同一家店铺,或者,某一天,再像那一日一样,就这样偶然地,在街头相遇。
到时候,她会对他说些什么呢?
是否,还记得他的名字?
是否,还能认得出他?
“喂,楚辞,你治病治傻了啊?怎么站在那里不动啊,快来,有好东西吃呢!”
阳光下,宋启手里抓着一块鸭脯,手里举着一坛子杏花酒,笑如春风,脸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