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便要杨牙婆出具契约。
杨牙婆生怕再挨打,此时也顾不得了,因此,便哭丧着脸立了契,双方签字画押。自此,交易就成立了。
龙哥儿便又扔给杨牙婆一句:“以后,若是再像今天这样蒙人,爷见一次打一次。”随后,扬长而去。
他们走得干脆,留下杨牙婆瘫坐在椅子上,连声呼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有一句叫什么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杨牙婆现在就是这样,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敞开的院门那儿,又进来了一票人。那领头个子瘦小的,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睛总是不停地转着,看着就一肚子鬼主意的,不是武家负责采买下人的汪管事又是谁?
而他的后面,跟着几个穿着灰色短打的武府下人,个个高头大马,十分彪悍。再之后,就是一串粽子似的各色灰青蓝色的年青男子,也都是些魁梧的汗子。
这大约就是他这回买的下人了。
此时,汪管事用高高在上的语调哼道:“杨婆子,赶紧把那丫头带出来,老夫还赶着回府去交差呢。”
一听此话,杨牙婆打了个激灵,本来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突然就精明了起来。
她伸手用力地一捏大腿,跌跌撞撞地扑到汪管事的面前一跪,就大声嚎了起来:“汪管事,大、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汪管事不悦地训斥道。
杨牙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起来,重点是控诉了龙哥儿等人的恶形恶状,明明知道圆圆是武府买下来的丫头,却仍然一点儿也不把大将军王放在眼里。说什么别说是大将军王,就是天将军王来了,也照样得让人。而她是多么地忠心耿耿,奋力阻止,无奈却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人就这样被抢走了。
别说,杨牙婆这脸肿得半高的样子还真十分有说服力。
最起码,汪管事他,信了。
他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气得七窍冒烟,问是哪个府里的?竟然敢如此大胆,他倒要去瞧瞧,这人长了几个胆子,竟然敢如此小看他们武府。
杨牙婆不失时机地说了龙哥儿等人的形貌特征,重点是,他们也才前脚刚走。
此话一出,汪管事手一挥。
“给我追。”
一行人滚滚而去,杨牙婆跌坐在地上,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冷汗,还好,总算逃过一劫了。把这祸水引开了。要不然,那汪管事可也不是个好惹的。
“婆婆,你没事吧?”
一直怯怯地躲在一边的小丫头这才过来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