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医院派出的看护为什么会打她,甚至捆绑她!”邢天航语声严厉,“我可以控告你们虐待病人!”
“邢先生不要危言耸听!我们派出的看护都是经专业训练的,绝对不可能出现殴打病人的恶劣事件!至于捆绑……”
格林顿了顿,秉着专业医师的职业傲慢,“当病人出现暴力倾向,我们是必须这么做的,不仅保护医护人员,更是保护病人自己不受伤害!更何况,聂女士曾出现过数次暴力伤人事件,已经祸及了两位无辜的人!”
他毒辣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邢天航,看到他手背上的医用胶布,“邢先生的手怎么了?也是被令堂打伤了么?”
“是我昨日切菜不小心划伤的。”邢天航。
“不是最好,倘若再度出现伤人事件,希望家属能及时告知我。作为主治医师,我必须令聂女士强制入院,以免危害到身边的人。”格林严词厉色。
“不需要,我会看好她。”邢天航也口气强硬。
他的手背自然不是切菜弄伤。
聂婉慧昨日扔了不少花瓶、茶杯,他收拾残局,捡碎片的时候就不小心划破了手。
他晓得今早医生要来,特意穿了高领衣服遮住自己脖颈上於伤,也为聂婉慧手腕上的伤痕做了掩饰,却没料到格林经验老道,看出了那块小小的疏漏。
“邢先生,若聂女士病情出现反复,我劝你莫要隐瞒。她属于重度患者,现在看着惹人怜悯,但倘若作,一旦失控则后果不堪设想。”格林警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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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家属探视日。
新湖监狱中,与郁东森会面的并不是妻子齐凤,而是忠心耿耿的秘书朱琳。
“郁总,精神倒还好,”朱琳笑笑,“还似胖了一些。”
郁东森确实还不错,面色红润,比在外疲于奔命的邢天航看上去气色要好得多。
“他们照顾我老年人,并没有太多为难。”郁东森浅浅地一笔带过,“公司那边怎样?邢天航有什么动静?”
“业务算顺利,邢总做事很拼,对下亦严格。上月谈下来四个项目,总金额一共42.37亿,其中有两个方案都是他亲自做的。”
郁东森舒了舒眉头,“天航能力一直杰出,业务上我是不担心的。郁丰出了这样的事,他还能谈下来新项目,已经相当不易。”
他转而又说:“不过,既然我对莫言做过那样的事,以他跟莫言的交情,必不会善罢甘休。朱琳,你还是要小心。”
朱琳说:“是。邢总经开始着手北美业务的拓展,这几日出差去加国,但带了投资部和海外部的几个主管,却令我留守本部,我想他是不是会有什么小动作。”
“不要紧,就让他再替我卖两天命!”郁东森冷笑说,“我的保外就医应该快办下来了,只要等我一出去,郁丰也就轮不到他做主!”
“明白,我会继续监视他。”
郁东森点点头。时间还未到,他已不想再谈,站起身往回走,一路与狱警点头微笑,关系甚是融洽。
从探视室往监舍,要走十五分钟。新湖监狱离南阳市区六十公里,五米多的高墙直入云霄,再顶上有高压电线狰狞盘旋,像一座被邪恶而被遗忘的城堡孤独矗立。
郁东森抬头轻瞅了一眼,慈眉善目间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森寒。
栢靳文,想让我在这里呆十年?
你逼我加快进度,现在出了事却又亲手把我送进监狱!这笔账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是,南阳现在还没有能镇住你的人,但不要紧,我有时间,也有钱,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能收拾你的人,让你晓得做人不该这么嚣张!
而邢天航你以为现在上了位,郁丰就真是你的了么?你不过是代我保管罢了!你丢下小凡,转身就巴结上柏家,以为这样就能将郁丰据为己有么!
哼,就算你们翁婿联手,也没有用!
郁丰终究是我这辈子的心血,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拱手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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