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语晃了晃脑袋。
她是有个模糊的印象,似乎昨晚在歌城有人推门进来,温柔叫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抱着自己上了车。
“是你送我回来?”她将信将疑,她记得那个人的手很凉,她醉得热乎乎,蹭着十分舒服。
“是啊。”
“不是天航哥哥吗?”她有些失望,“我觉得是他,我闻到了他的味道。”
她跳起来,去拿电话,“我打电话问问,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轻语,别打了。”邵泽平拦住她,“他已搭今晨六点的早班机前往芝加哥。”
“你怎么知道?”
“他向我告假,今天本是他来做治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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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半岛酒店,行政套房门口。
由郁丰各路精英组成的海外项目开团队,此刻站了一排,各个脸上似有愁云。
门一开,众人忙凑上去,听候圣旨。
“各位可先去用餐,十点会议照常进行。”阿德说。
众人松了口气,遂陆续散去。沈年留下来,不放心问:“邢总他可以么?”
“确实很勉强,不过还有两个小时,希望会好。”
奢华到简直空旷的超大套房内,没有一点声息。
阿德凑到床边,试探问:“还是打一针吧?这样硬撑不是办法。”
邢天航摇头,他全身都已被冷汗浸湿,剧烈的疼痛令开口说一个字都艰难无比,他只有全力以赴,才能确保自己不软弱地呻吟出声。
他皱着眉,呼吸粗重且紊乱,片刻后才吃力说道:“再……等一等。”
他不想用那么重的药,邵泽平说副作用展到最后便是如此下场,他想离那个最后再远一点。
“阿德,和我说话。”他突然说,“随便说什么。”
“邢总想听什么?”
“嗯,说说你对她的印象。”
“林小姐?”
“对,你觉得她怎么样?”
“林小姐人很好啊,很可爱,像个高中生。”阿德言辞贫乏。
但就这样简单的评价,邢天航已很高兴,话也多起来。“是啊,她可爱极了,从小就是。”
“先生从小就认识她么?”
“嗯,她八岁的时候,我十二岁。”
“那是青梅竹马咯?”阿德笑。
“呵呵,算,肯定算。”邢天航也笑,眉头舒展开,“我喜欢她许多年。”
两人如今情殇,阿德不敢过问中间细节,只含糊说:“林小姐小时候想必就很讨人喜欢。”
“我和莫言是同学,他下了课要接妹妹放学,我便和他一起去,然后就见到了小语。”
邢天航皱了皱眉,等一阵摧人的剧痛过去,又继续喘息着说:“第一次……见到小语的时候,她正好染了虱子,头稀稀拉拉快被剪光了,穿了莫言穿不下的短裤,像个男孩子。同学都嫌弃她,不和她玩,还在她背后画小人,她哭着朝我们跑过来。”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面带微笑。
“我大概……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她的。呵呵,真是奇怪,我当时看到她那个样子竟然心疼得要命,就想好好保护她,以后都不让她哭了。可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