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南岸!”
大帐之内几个营官与李信正聚在一起商议眼前形势,听说现了鞑子踪迹,立即都神情大振,口中出了欣喜的低呼。
“大将军,行动吧!”
李信还在等消息,可约定之人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来,可形势不等人,万一错过了机会岂不是后悔莫及?
念头在脑中转了几转,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整军,出兵!”
张家口堡的军营只留少数人留守,陆九的骑兵作为先锋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缠住蒙古鞑子,步战营则紧随其后做急行军,在关键时刻加入战场给与鞑子致命一击。
到了午夜,那看守果然带了几个汉人一同过来,他决定将白天摔飞他的汉子弄死,还有那个傻乎乎的牛蛋,也不能留着。离着人群还挺远,便能听到俘虏堆里一片呼噜以及痛苦的**之声。上千人挤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环境可谓恶劣至极。
那看守举着火把于人群里在俘虏的脸上一一照过,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同样都在摩拳擦掌,这种活是他们最喜欢做的娱乐活动之一,俘虏们的痛苦就是他们兴奋享受的源泉。
“就是他!”
那看守终于在挤挤挨挨的俘虏中找到了那张连,有两个汉人看守蹦了过来,抽刀割断了朱梅手脚的绳子,押着便往外走。
看守将火把照在牛蛋脸上“还有这厮!”
这几个汉人如狼入羊群一般,又去捉那牛蛋,谁知就在他们割断牛蛋手脚上绳索的一瞬间,那得意洋洋的看守忽觉双脚一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大力拽到在地,生生跌了个狗啃屎,但这还不算晚,随即他又觉得脖子上一凉,想惊呼却无论如何都不出声音,只能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睛,恐惧的看着脖颈间的血箭喷涌飞溅而出。
那看守的几个同伙,几乎也在瞬间面临了同样的命运,仅仅眨眼的功夫几个汉人看守便纷纷毙命。
朱梅捡起地上的弯刀,一一为众人割断绑绳,手脚获得自由的人也加入帮同伴摆脱束缚的队伍中来
鞑子的大意随着俘虏们筋疲力尽而与日俱增,而他们也终于因此自食了恶果。
辅兵纷纷解开绑绳束缚的同时,朱梅来到田复珍面前,焦急的问道:“田镇抚,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鞑子主力俱不在此,看守人数不多,咱们分头突围,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必有一方能就此得脱”
随即,田复珍叹息了一声,又陡然振奋起来“诸位,生死就在今夜,活着出去的,别忘了重新加入三卫军,为死去的志士复仇!”
朱梅忽然从田复珍那迸射出无限激情的目光中现了一丝绝望的端倪,但这绝望的心境或许只有同为沦落之人才能体会得到,他朱梅正与田复珍一样,逃出去并不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是走向了终点!
早在紫荆关丢失他已经注定是个死人,丧师失地,即便朝廷赦免了死罪,他又有何面目继续苟活于世?之所以苟活至今,还不是为了亲眼见到流贼覆灭,关城收复,才好瞑目而去。
田复珍进士出身,曾经位居正四品高官,被俘便等于失节。他之所以没有殉节,恐怕还是因为了她。朱梅的目光撇向挨在田复珍身后显得很是瘦小的郡主,若不是为了护着她周全,这位田大人可能在兵败当日便已经与自己阴阳两隔了。
“也好!田大人往东去,朱某往西去,能否逃出升天,便看个人造化吧!”
说罢,朱梅在挥手虚劈“此间以左随田大人走,以右随朱某走!”
辅兵们的纪律得益于三卫军的影响,出奇的好,既没人大声喧哗,也没人私自行动,而是按照朱梅的要求,纷纷至于两侧。
田复珍拱手作别。
“朱将军,咱们就此别过,多多保重!”
言罢,所有辅兵如潮水一般往东西两侧涌去,他们要趁鞑子守兵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逃的越远越好!
忽闻远处马蹄声起,大地竟不可遏止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