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便因此而将李信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李信无奈的将手中纸笺扔到桌案之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來。郭师爷满脸愤愤不平的嘀咕着:“姓黄的小子吃里爬外,小人这就派力士去教训他…”
“不必…在你眼里本帅是如此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之人吗?”
“这小子吃大将军喝大将军的,竟然还敢如此撒野,简直岂有此理!”
李信起身來到窗边,将窗子推开,入眼是一颗已经枯死的桃树,又突然转过身來,直视着郭师爷。
“假如有一天,我李信真的如此有如此作为,不但是那个南雷,就连你也要骂本帅,人人得而诛之…”
郭师爷听李信如此说,立马就慌了,连连摆手,说自己不可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并指天指地的誓赌咒,说自己绝无二心。
“小人郭丙焕如果对大将军有二心,就天打五雷轰,粉身碎骨,打入十八层地狱……大将军有所命,上刀山,下油锅,就算是造反,小人也甘心驱驰…”
李信的本意是如果他真的做了违法或有害天下百姓之事,人人都可以骂他。却万沒想到,落在郭丙焕的眼里竟然成了对他的一次试探。赌咒誓不说,就连造反这等在时人眼里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來,这让他哭笑不得。
可郭师爷却绝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李信振臂一呼另立新朝,他郭丙焕会第一个响应,
“此事休要再提,南雷此人倒颇有胆识,一定要着人关照好了,吃穿住行一定要多家照拂,不得为难他,知道吗?”
郭师爷自然是连不迭的点头,大将军有容人雅量,更让他认定了李信是个成大事之人。
“那,那卢金吉的诬告?小人得到消息,本來多数商户是要复市的,有此反复之后,绝大多数人又都犹豫了…”
李信冷笑:“商人多数只看利益,反复也不足为奇,不必理会…至于卢金吉,你着人将这封书信给他送过去,他自会手软…”说罢,他又返回桌案前,将一封沒有封口的书信递给郭师爷。
郭师爷接过书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一咬牙说道:“大将军小人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又來了,李信最烦时人总是在有话要说的时候先來个预备词。
“说…”
“对于卢金吉这等卑鄙小人,何必多此一举,不如快刀斩乱麻,抓人,吵架,财产充公。太原局面立刻就能解决,不但商人们复市不成问題,府库里也将因此而充实了许多…”
沒等李信答话,郭师爷又道:“小人知道大将军如果使用雷霆手段是怕惊吓了天下行商,不敢來山西,怕财产得不到保障。可您也说过,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图,还愁商人们不來吗?”
李信不置可否,挥手上郭师爷下去。郭师爷索要讲的话全部说完,也便不再劝说,施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当天午间,卢金吉便收到了郭师爷派人送去的书信,他从未与城中的这个外來商社打过交道,却知道这个专跑口外贸易的商社财大气粗,似乎有总兵府的暗中扶持,因此才在他宣布罢市的时候站出來提李信出头。
他狐疑的拆开书信,看了几眼,手却骤然间抖了起來,指尖捏着的书信都差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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