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天坦白承认,“有一个项目出了点意外,不过已经在紧急处理了。”
“怎么回事?”
“是工地监管不严的问题,有一个工人的小孩跑进了施工现场,被钢筋戳伤,伤得很严重,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梁衣薰心里一揪,“小孩子怎么会跑进工地?”
“这就是关键所在,施工现场很危险,大人都不能随便进,何况是小孩子?可是经过调查,才现那个孩子的爸父母都是建筑工人,他们是农民工,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可是没有户口,无法上学,只能每天跟着父母一起到工地上。”
梁衣薰忍不住难过,现在这种事情太多了,农民工子女上学难的问题已经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电视上总有这种报道,不过那些能被媒体关注到的孩子,最后都在舆论的主导下,被相关部门重视起来,最后可以顺利上学,但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孩子却始终得不到帮助。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钟凌天沉痛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但现在还是不容乐观,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钱不是问题,天宇会负责一切的。”
梁衣薰为钟凌天的善良而感动,其实从责任上来说,那个孩子是属于自己乱入工地,出了事天宇不负责也可以,但她欣赏钟凌天这样的善举。
“凌天,我替那个孩子还有孩子的父母谢谢你!”
钟凌天淡淡地摇头,“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不过只帮这一个孩子也没用,公司的项目那么多,工地上的人也那么多,今天是这个孩子,明天可能又是别的孩子,不从根本上解决,这样的事情以后可能还会生。”
梁衣薰也赞同他的观点,“那你有什么办法吗?要不要找一下相关的教育部门?我以前有个客户是在教委上班的,我跟她反应一下?”
钟凌天笑了笑,“你这比我还热心呢!不过你先别急,我已经派人去做这方面的工作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梁衣薰微微点头,“好,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去找。”
钟凌天从办公桌上取来一份文件,递给她看,“我现在有一个安亲校园的规划,以后天宇每做一个大的项目,都会在区域旁建一个学校,专门给那些农民工的孩子提供服务,从幼稚园到小学,免费的。”
梁衣薰又惊又喜,“那需要花很多钱吧?”
钟凌天不否认,但还是坚持要做,“做房地产不就是为了给人们一个家吗?建学校虽然不是我们的义务,可如果连这点服务都做不好的话,就真的成了只卖房子只认钱的[女干]商了。在美国开始筹建公司的时候,我就一直坚持这个原则,所以对承建商,甚至是下面的施工问题都抓得很严,因为我想做有品质的房地产。”
梁衣薰既感动又感慨,“如果所有的房产商都像你这样就好了,那老百姓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了。”
钟凌天谦虚说道,“其实我也没那么伟大,那些钱投出去就像是扔进大海,我也心疼,如果那些钱拿去做别的项目,可以赚几倍回来,可是钟信修出意外的事情,给我敲响了警钟,我就更加坚定了信念,为人也为己,做这一行真的不能没有良心。再说了,我这样也是打造天宇的品牌形象,对以后的长期展是有好处的。”
梁衣薰才不管那么多,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反正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我支持你!”
钟凌天笑了笑,低头想亲她一下,可门外却忽然传来敲门声,外卖来了。
“进来!”钟凌天懊恼地说道。
梁衣薰却忍不住偷笑,连忙正襟坐好。
茶水小妹送了两份外卖进来,中式的快餐,不算太丰盛,但也还不错,两荤一素,还带一个汤。
梁衣薰拿起筷子,把自己饭盒里的那个煎蛋夹给了钟凌天,“你把这个吃了。”
钟凌天忍不住笑,“我这有呢!”
“你多吃点嘛!”他这么累,她看着心疼。
钟凌天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没事,只是这几天很忙,晚上可能还要加班,晚饭你自己吃,还有睡觉也不用等我,你要是一个人害怕的话,就去爸妈那边住,或者叫小雪过来陪你。”
梁衣薰好笑地翻个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儿那么娇气?”
两人甜蜜地吃完午餐,梁衣薰才又说起正事,“凌天,我上午见到乔佳平了,他收购了‘金石建筑’,佳丽跟那边有一个合作项目。”
钟凌天微微皱眉,“乔佳平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大手笔的收购?”
“怎么了?”
“我不是给那个受伤的孩子找了最好的医生吗?那个孩子受伤最重的部分就是肾脏,而金医生是全国最知名的肾脏专家,我派人请了三次才请动他,因为当时他正在香港给乔佳平的父亲乔震衡看病。乔震衡被检查出肾脏病,而且病情不轻,所以应该马上就会退休了,乔佳平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个时候应该守在香港总公司准备接班才对,可他却来了京州投资,这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