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办完,就到了京城大比的日子,让他们去拓印石碑的先生刚好同金象一个先生是同门师兄弟,便修书一封,请金象的人捎带自家两个学生一同赴京。
金象这边也是极乐意。
虽然都参加大比,说起来是竞争对手,但金象虽不妄自菲薄,也没想过会有机会和人家江南书院的学生当真正的对手,如今招待他们,也算是一份小小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孙卯和李修涵没什么外出经验,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能同金象的车队一起走,他们也省心,自是答应,却没想到刚和金象的人汇合,金象就出了这种事。
虽说一团乱,不过金象书院还是给孙卯和李修涵准备最好的轿子和马车,任君选择。
大象身躯高大健壮,象身上搭的轿子精巧细致,坐在里面不光舒服,且居高临下,大部分年轻人都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马车也极好。
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膳食妥帖周到,被如此细心对待,孙卯和李修涵两人都不自觉对金象书院好感顿生。
一大早,李修涵和孙卯上了车,就见那边齐宣被抬着出门,小心翼翼护送到后面跟着的车上,周围的学生们议论纷纷,个个面带忧愁。
昨日齐宣被气得吐了血,少年吐血不祥,乃是夭折之兆。
李修涵不禁有些看不过眼,拿了自己备的各类补药过去探病。
“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齐宣面色苍白,对李修涵和孙卯这样名书院出身的才子自然有礼客气的很,闻言苦笑,朝他们对面指了指,轻声一叹:“先是我一师弟与对方起了一点争执,被打了,这可是伤我书院的脸面,我去找对方理论,不曾想没说两句话,就……“
李修涵一听就皱眉:“等着。”
话音未落,他就两步冲到对面,把长平书院正装车的两个学生吓了一跳。
“昨日谁打的金象的学生,自己站出来。”
长平书院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杨玉英笑了笑,叼着个包子走出来,咬了一口咽下去,才道:“是我,怎么了?”
她一脸的轻松。
李修涵心中更怒:“都是大顺学子,读书人,你怎么随意就动手!”
杨玉英眨眨眼,满脸无辜:“这位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长平的学生最守礼仪,虽然不怎么理解,但我依旧入乡随俗,同金象的学生打交道,就用金象习惯的方式交流,哪里做得不对?”
李修涵愣了愣。
杨玉英莞尔:“金象书院不喜欢讲道理,就喜欢武力欺人,虽然我不喜欢,可又有什么法子?金象的人不肯说人话的,只肯听刀的话,剑的话,我再不喜欢,也只能顺了他们的意愿。”
李修涵心下不可思议,他受到金象书院的热情招待,看到的是书院同学彼此友爱,互相关怀,感受到的都是极正的风气,哪里肯信杨玉英,此时也被气得笑了:“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说话间,反手拽出背后两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