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老丈听到郑颢的话,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们,还过去关门,把“汪汪”叫的狗子关在门外。
“你们二位......真身是云豹?”
萱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老丈,您是写志怪文的吧?我们府里养着一只云豹,出门前还抱了它,身上就蹭上了它的味道。”
“哦......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还能遇上第二件异事......”老丈语气中隐隐有些遗憾。
郑颢接过老丈递过来的竹筒和竹杯,给萱儿倒了一杯水,顺口问道:
“您遇到的第一件异事是什么?”
那老丈摇头笑道:“那是我的亲身经历,可说出来从没有人相信,不说也罢。”
“说来听听,万一我们相信呢?”
萱儿来了兴趣,六朝开始,就有许多喜欢写志怪文的文人,天朝二百多年,玄宗皇帝以后,志怪文大行其道,很多人深信不疑。
“老夫并非写志怪文的,老夫姓顾名非熊......”
老丈话没说完,两人都叫了起来:“顾非熊,顾十一?”
“哎呀!想不到我归隐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老丈哈哈笑起来,胡子一翘一翘的,看上去满是得意。
“您归隐前曾任盱眙县尉,您的轶事,我......们曾有耳闻。要不,您再给我们详细说说?”
郑颢前世听说过顾非熊的事,可当时觉得不过是怪谈。等到自己重生,他才记起原来顾非熊所言非虚。
对“重生改生不改死”这个想法,郑颢也有很多疑问,也许,这位顾老丈能给他答案。
李萱儿也是重生后想起有这么个人,她虽没有什么疑问,但听到他的名字,格外有亲切感。
顾非熊请他们在桌前坐下,摸了摸自己灰白的胡须笑道:
“难得有人感兴趣,老夫就给你们讲讲。我父亲七十岁的时候,母亲生下了我。出生后,我清楚的记得前世生的事情,我其实是,我十七岁意外死去的兄长重生而来。”
他看看萱儿,又看看郑颢:“怎么,你们一点也不奇怪?”
“重生......也没什么奇怪,您继续往下说。”李萱儿催促道。
“我有我兄长的全部记忆,但我很害怕,怕被人当成妖怪,便装作不能言语。因为我是个哑巴,家里的兄长总是欺负我,七岁的时候,他们又在戏弄我,我终于忍无可忍,喊了出来。”
老丈回忆着几十年前的那一幕。
顾非熊大喊道:“我是你们的兄长,你们竟敢欺负我!”
兄长们嘲笑道:“兄长?不是在做梦吧?你是我们家年龄最小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老七,你父亲书房里偷了十个铜板,你求我不要告诉父亲,对不对?”
“老四,你和隔壁谢三郎偷偷下河游水,回来被阿娘现,害得我陪着你被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