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还没开口,赶车的不敢问,也不敢擅作主张的真的往回赶,低着头紧张的等着主子的命令。
他心里其实也想不通呢,陛下自己的外祖父都不着急,不担心的事儿,主子和这几位大臣们这是操的什么心啊?
吃力不讨好的,何苦呢!
“还不赶紧回,杵在那做什么?”车厢内,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这才忙不迭的转身,赶着马车掉头往回返。
车厢里的人因为今晚的事,处处碰壁心情都是不好的。
外面赶车的,边赶车边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还一边往四周张望着,越想主子跟其他几位大臣们现在做的事不靠谱。
主子跟其他几位大臣们要做的事,虽然是为了当今圣上好,可是这偷偷摸摸的就让他感到心里不踏实,心虚啊。
当今皇上,身世可怜,亲身父母都不在了。
得亏人家国公爷夫妇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的对待,人但凡是有良知,有良心的,就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
说人家国公爷夫妇心怀叵测图谋不轨,那至少得有确切的证据吧。
若是就凭大臣们的揣摩猜测,就认定人家别有用心,这也太站不住脚了。
话说回来,皇上若是真的听你们的谏言,就让国公爷夫妇搬出宫去,那样的皇上还值得你们拥戴,你们辅佐么?
越想,赶车的心里越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主子。
哪怕回乡下老家种地,日子虽然苦点,好歹不用担惊受怕吧。
樊大学士府内,那位已经‘睡’下的樊大学士,樊普常衣袍整齐的坐在书案前,拧眉不语,几个儿子在边上也都是沉默着。
“老爷,既然你不赞同他们的提议,那刚刚怎么不见了他们,当面跟他们说说清楚呢?”袁氏上前给换了盏茶,轻声说道。
樊普常轻叹了一口气;“他们当日在朝堂上提出的时候,我没附和,不是已经表明了态度么。他们已经钻进牛角尖了,你以为我当面跟他们讲道理,他们就能听得进去?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那个明明赞同他们的说法,却不想做恶人的,想坐享其成的人。
说薛国公夫妇别有用心,倘若那二人真的想要辉哥坐的这把龙椅,你以为谁能制止得了么?
辉哥年纪虽小,但是这个皇上他做的却是很得心应手的。
你们以为这些都是辉哥天生的么?就是做皇上的料?
不,不是的,辉哥就是占了个皇族的身份。
让他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沉稳,治国有方的,其实是那夫妻二人。
说他二人心怀不轨?真真是好笑了,他们若是想让辉哥做个傀儡的话,怎么会把他教导得如此厉害?一个废物岂不是更好操控么?”
“父亲说的有道理,那薛文宇若是有异心,那肯定一天到晚在朝堂上啊,怎么可能在辉哥坐稳了之后,就几乎不上朝了呢。”
“可是,这些大臣们,毕竟也是为了咱辉哥好,就是有点,怎么说呢操心没用到正地方。”
辉哥原名周俊杰,恢复身份后,姓氏虽然改回来了,可还是坚持自家人喊他辉哥。
“父亲,那这件事该怎么办?看这样子那些人是不会罢手的。”樊家老大樊卫庭有些犯愁的问。
毕竟是希望自己的外甥,没这些国事之外的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