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脸色憋红,显然已经动怒,鸡蛋大的眼珠睁起。眼见他要忍不住作,在他一旁的李灿明急忙向前踏出一步,抢先道:“将军,深夜前来,其实还是为了白日之事,现在东川郡正处在多事之秋,老将军被岳少安所害,致使现在都昏迷不醒,我们都异常气愤,恨不得生食其血rou。可是今日所观,那岳少安虽然败退,却伤亡极少,而且营中早有防备。乍看之下好似没什么,但细细想来,好似里面处处都透着怪异。依属下看来,这里面定然包藏着什么祸心,将军不可不防啊……”
“你的意思是今日岳少安是诈败?”徐大少的眉头蹙了起来。
李灿明看了看徐大少的脸色,将牙一咬,道:“属下正是此意。那岳少安用兵素来都有鬼才之说,诈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要知道兵不厌诈,兵书早就有以退为进之说……将军请……”
“够了——”未等李灿明说完,徐大少的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几无人色,猛地一拍桌子,道:“李灿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懂兵法吗?我自五岁时便虽父亲学习兵法,到现在近二十几年过去,大小战役少说也经历了几十场,难道还用你来说教?依着你的意思是,我打了败仗就是真败,而岳少安打了败仗就是假败了?反而言之,我就是该打败仗,若是胜了便也是假胜,落入了岳少安的圈套是吗?我看这里面若是有什么jan计,也是有些人不服我暂代父亲之职,居心叵测吧!”
“属下绝无此意!”李灿明有些惶恐地急忙拜倒,这种罪名若是落实了足以要了他的脑袋,他怎敢应承下来:“将军,属下跟随老将军已经多年,难道属下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老将军对属下恩重如山,属下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还情将军明查……”
“你们便是仗着父亲对你们的信任不将我放在眼里是吧?若不是念在你们往日的功勋,便是这一条,便可治你们的罪,好了,我乏了,你们下去吧!”徐大少是动了真火,不过,他也知道这两人还不敢真的有这种想法,刚才也是借着酒意才怒骂出声,倒不是想真的将他们治罪。
然而,他一口一个你们,将一句话也没说的乌苏却惹恼了,敢情这位对我们成见如此之深,我便是不说话,都让他看着不顺眼。当即,乌苏跨前一步,道:“将军,其实今日所来,我们是想劝将军不要追击岳少安。别说岳少安败退的有些蹊跷。便是他真的败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而且城东出的伏兵也不可不防,到时候,将军若是追出去,万一岳少安派人袭城。城中没有了主将,如何抵挡?还请将军三思。岳少安对我们东川郡是志在必得,只要将军坚守不出,岳少安必然会再来的。”
“再来?”徐大少冷笑了一声,道:“追击败军和他们蓄势而来,能一样吗?亏你们还是军中大将。你们不必说了,今日没有带兵去追,我已经深感惋惜,明日定然不再给岳少安留下什么机会。你们退下吧!”说罢,缓缓地坐回了椅子。
乌苏眼看劝住不住,心中有些急了,急忙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我意已决,乌苏,难道你想抗命不成?”徐大少刚刚坐下去的身子,又猛地站了起来。
“将军息怒!”李灿明看着乌苏这愣头青要将事情闹僵,急忙出言,道:“将军若是执意要追,却也不可亲去,派一员勇将去追便可,城中不可没有将军坐镇啊。”
徐大少看着两人,深深地吸了口气,骤然将脸色一沉,道:“好吧……”
乌苏和李灿明面色的喜色还未褪去,便听徐大少又道:“便派你们两个去吧。今夜便出,给你们十天的时间,若是提不来岳少安的头,便将你们两个人的头置于案前吧!”
两人听了这话,满含喜色的脸瞬间变为了震惊,看着徐大少张口结舌,道:“将军,这个……”
“还不快去?”徐大少的眼睛瞪了起来:“别说我为难你们城中现在只有三万多人马。而那岳少安却只带了两万多人。你们不是说他还留下了伏兵嘛,这么说他身边带着的人应该也就一万左右,我分一半兵力给你们。三更出,不可延误——”
乌苏与李灿明满脸苦涩,但是军令已下,他们却不能再说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告退而去。
徐大少看着他们离去,在屋中踱了几步,从新返回到了桌前,又提起了桌上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