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有红酥手,徒夸好颜色,我有玉瑶琴,弦断无人和。故人辞舟天边月,三生殊途奈何嗟。花容易谢琼玉裂,浮生蹉跎一笑咽。莫非此生迷蝴蝶?小塘春雨初遇姻缘劫。”
刘赢低低地念着画像右下角的这几句词,这几句词从昨夜到现在他已然是不知读了有多少遍,虽是觉得意境优美,却是依然不晓得奥妙之所在。
而昨夜刘赢吩咐侍卫们所做的搜查,毫无疑问,当然是一无所获。而东葛丹听闻汇报时,只紧皱着眉头让守卫们加强对九黎寨中各处重要之地的巡逻把守之后,便也没有再做多少过问。或许与他看来,这灌兜山九黎寨从来就是没有一夜是安宁平常的吧。
而那暮色阿果却是一如既往地闲着不住。既然是有刘赢在此苦思冥想,便终究是不能一个人出去玩耍,由是便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东窜窜,西晃晃,最终灵机一动,便是提着一只花篮爬到院子中的一株紫薇花树上菜花去了。而那只大黄狗,水足饭饱之后,也便是一如既往地躺在院子里的一块空地上,懒懒地晒着太阳。
“那黑衣人偷这幅画作什么?他又是怎样知道这幅画在阿果的房里的呢?难不成就是大寨中的人不成?可从其潜入的方向来推断又不该是寨子中的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儿呢?这幅画像中又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那黑衣人昨晚未能得手,又可会再次前来呢?给他来个守株待兔?不妥,不妥。”
刘赢紧紧皱着眉头,一边双手捧着那副画像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边缓缓地向前走着。可突然之间,只觉着脚下突然绊到了一团肥肉,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便是向着前面趴去,直摔了个狗啃泥,而手中的那一幅画像也是瞬间脱手而去,掉进了院子之中的一汪积水里。
“啊哈哈哈哈~”正在树上专心采花的暮色阿果听到动静后,赶紧望过来,见到刘赢这副狼狈模样禁不住便是哈哈大笑起来,克制不住。
刘赢赶紧爬起身来,方想教训一下那只大黄狗,却是听得暮色阿果在树上叫道:“啊哈哈哈哈~快!快!画像湿了!”刘赢担心毁了那画像便断了这唯一的线索,便只是狠狠瞪了那大黄狗一眼,便是匆匆向着那汪积水处跑过去。
而那只大黄狗似乎是还有几分埋怨刘赢打搅了它晒太阳睡懒觉的意思似的,低低地打了一声响鼻,然后怏怏地走开了。
“哎呀!可恶!”刘赢跑到那汪积水面前,急忙拾起那幅画像,可是它却已然是被那汪积水浸湿了大半,不过所幸的是画像本身并没有遭到破坏,想必拿到阳光下晒一晒多少能够恢复个十之七八。但饶是如此,刘赢仍是忍不住心中气愤,皱着的眉头好似拧成了一股麻绳。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刚才的样子真的滑稽死了!啊哈哈哈哈~”暮色阿果从树上看着刘赢这般纠结的模样,禁不住便是感觉到一阵的好笑,即使是爬在那株紫薇花树上,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哎,你不要笑!小心掉下来了!”刘赢见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禁不住担心地说道。
“啊哈哈哈哈,可是,可是,你怎么人品这么差吆?哈哈哈哈~”暮色阿果依旧是笑得不能自禁。
刘赢见到她这般模样,只得又柔声恳请道:“哎呀,好了,好了,你赶紧下来吧?你就不担心这幅画成了什么样子吗?”
那暮色阿果确实也对那幅画像比较关心,毕竟那也是因为自己喜欢,才从大王那里讨来的嘛。如此,便也如刘赢所言顺着那树杈缓缓爬了下来,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笑得笑靥如花。
刘赢也很无奈,毕竟和笑点低的人在一起,就是缺少共振。
“哈哈哈哈~啊!”只见得暮色阿果下来的时候,只顾得笑了,手上不经意间一松,“啪叽”一声便是掉了下来,而嘴里的笑声也是顿时戛然而止。
刘赢强忍着不笑,慢慢地走上前去,弓下身伸手将暮色阿果搀了起来。这暮色阿果似乎也是知道自己出了洋相赖不得别人,站起身来后,只是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便一把甩开刘赢的手,撅着一张嘴,走到一处石凳旁边,坐了下来。
刘赢看了看暮色阿果,又看了看地上那散落了一地的一篮鲜花,低头苦笑一声,也向着暮色阿果走了过去。
“画像湿了,我摊开晒晒。”刘赢说着将那幅画像在面前石桌上摊开了,然后便挨着暮色阿果坐了下来。但见得暮色阿果依旧嘟着张脸,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
“你摔得疼吗?”或许刘赢该是这么问暮色阿果一句,只是刘赢又想,这树本身又不高,暮色阿果又有功夫在身,且看现在的这个样子,也该没有什么事情才对。何必又去没话找话地多此一嘴呢?
如此,便也沉默下来,一边想着那昨晚的黑衣人之事,一边望着湛蓝的天空愣愣发呆。如此一愣,又约莫过去了大半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