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如洗,明媚的阳光投射下来,好似一道道光洁的绸带铺在这灌兜山九黎寨之中。石桌上也变得逐渐温暖起来,那幅画像上的湿气也被一点一点地蒸发出去。
话说这暮色阿果当时虽说是真没摔疼,但是静静地坐在这里这么久竟是却是始终没等到刘赢哪怕一句关心安慰的话。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便是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往一边走去。
可那刘赢却是依旧单手支腮,愣愣地看着天空,对暮色阿果的举动竟是毫不察觉。
唉,这少男少女之间的心思多少还是隔着那么一道鸿沟,以至于让彼此都感觉看不清对方。其实说起来,这男女两种动物的思维方式本身就是不一样的,一个十分粗陋,一个却是太过细腻。
暮色阿果见状心中更加愤懑,想来都是那幅画像惹得祸,由是走了几步便又是重又折返回去,一把抓过了石桌上摊开的那幅画像,转身便欲离去。可是不经意间,暮色阿果却忽是觉得画像较原先很是奇怪,仔细张开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那右下角的题词发生了些许变化。
“阿木哥!你快看!”暮色阿果生气归生气,可是一旦发现了问题,还是首先便想到了刘赢。
“啊?什么事?”刘赢被暮色阿果这一叫才又回过神来,看了看暮色阿果疑惑的神情,便是把自己的脖子向前伸了伸,朝着那幅已然被暮色阿果张开来了的画像看过去。但见得,画上之人美丽脱俗,还是充斥着那股穿越千年的魅力。重又晒干了的画像比起以前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看底下的题词呐!”暮色阿果朝着刘赢叫道。
“哦?”刘赢疑惑地看了看暮色阿果,又看了看那右下角的几行题词,只见得那儿依旧是极为规整地题着几句诗词,与方才相比几乎是没有任何变化。
“有什么不对吗?”刘赢望着暮色阿果疑惑不解地问道。
暮色阿果望着刘赢地神情,亦是眉头紧锁,道:“阿木哥,你看不见?”
刘赢又往那看了一眼,再次确定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之后,才又抬起头来,道:“是啊,没有变化呀?”
“是么?”暮色阿果将头伸向前来,目光下递,又看了看那幅画像道:“可是它明明就是有变化啊?”
“你不会是摔糊涂了吧……”刘赢讪讪一笑方要再嘲笑她一番,可刚一接触到她那略微幽怨的目光,刘赢面上的笑容便又瞬间僵硬了下来,缓缓又被一份严肃神情所替代。
他看得出,暮色阿果没有说谎,至少从小到大,暮色阿果还未曾在一件重要的事情上面欺骗过刘赢,从来没有。刘赢应该相信她,也必须相信她!
“阿果,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刘赢望着暮色阿果,极其庄重认真地问道。或许,暮色阿果真的能够看到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不成?
“我看到,我看到有两个字浮了上来,而其他的字似乎又都是沉了下去。”暮色阿果颦着一双黛眉,望着那幅画像缓缓说道,末了,还不忘又补充一句道,“我记得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吧?阿木哥你不记得了吗?”
刘赢闻言,那两条浓眉瞬间便又拧得更紧了。但见他缓缓地自暮色阿果的手中接过那幅画像,然后又举起来先是对着阳光看了看,再背着阳光又看了看,却是始终只能见得那几行规规整整的古体字,根本就没有暮色阿果口中所说的字体上浮和字体下沉的状况。
“阿果,告诉我那几个上浮的都是些什么字。”刘赢望着暮色阿果,紧锁着眉头问道。
暮色阿果闻言却是又看了看那画像几眼,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太认得耶。”
“那你照着它的样子,在地上画出来给我看看。”刘赢说着,便是自腰间抽出了一柄匕首,递给了暮色阿果。
“哦。”暮色阿果答应一声,便是伸手接过那柄匕首,照着画像上的样子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刻了出来。样子虽是歪歪扭扭,但刘赢却还是一眼便瞧了出来,那赫然正是两个古体大字曰:辞、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