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道:“王爷所言极是,不过从长沙出击,进攻辰州路途远达六百多里,官军必须要提前布置,南北路一齐进击。若是要等北路军和咱们交战、南路才开始调动,那时间也太晚了,相当于北路军独自与咱们对阵,南路兵在这场大战中几乎没起到作用,和浪费兵力一般。我们无需等南路进入辰州才动手,只要他们一离开长沙府,便挥师南下。”
张宁微微点头:“暂且便准备这个谋划,往后再观察各处探马报来的消息,若形势有变再作打算。”
俩人在城楼里说了一阵话,时间才到未时申时之间,张宁便要早早回家了,因为今日是他的另一个好日子,从徐家娶文君过门。这样的日子他还在处理公务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习俗规矩除了大婚不必举行典礼,一般也不能大张旗鼓宴请宾客;这个规矩大约是为了节省世人的礼金,不然你三天两头就办喜事,大喜事亲戚好友前来礼物少了拿不出手,大伙怎么受得了?所以每个人一生只能大办一次喜事,如果已经有一次婚礼了,就算是续弦娶正妻也要低调行事,大不了娶完了好友再拜会祝贺一下。
其实一般人纳妾根本就不是shime大事,妾和丫鬟区别不是很大,可以买卖,根本没合法地位。不过张宁既然是建文君正式册封的湘王,次妃和一般人的妾就有很大的区别了;要说建文帝封的王没用,那也得看shime地方,在建文一系控制的地方就是有用的。
在世人眼里,皇帝亲王这些贵人似乎长着三头六臂,不能用常理度之,亲王有个正妃、再有几个次妃也是十分合理。除了正妃以外的妃子一样有身份地位受人尊敬,正如皇宫里的贵妃和各种妃子虽比不上皇后却一样显贵,所以老徐的身份才会因此提高;不然他的孙女只是个权贵的妾的话也没shime好光彩。
张宁回家后想起了一件事,不久前辟邪教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老徐好像和城里的妇人有来往,担心与老徐这种重要人物私下来往的人有问题。不过张宁倒觉得可以放心,以前张宁在当官的yi被蒙的。
或许老徐觉得现在发达了,没有后人很遗憾,孙女也不能继承徐家的香火,所以有了shime想法?倒不知他还有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张宁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过问属下的这些破事,老徐这种年纪的人没shime盼头了,有点心愿也是好事。他再次觉得把重权交给朱恒是对的,老徐根本无法承担起如此重任。
园子里没shime气氛,只是那些奴仆丫鬟穿上了红色的喜庆衣服,表现出了今天有些特别的日子。张宁先去了姚姬那里。
姚姬正在通风的敞亭里喝茶听事,她喝的茶不是茶叶泡的,水白而清有股香味,大概是shime花草配的养身之物。见面之后,她便轻轻提醒了一句:“今天你就别见二娘了,上午她来请安,我对她说了一番话,大概是管用的。”
张宁客气道:“幸有母妃操持家事。”
这里十分宁静,仿佛在尘世之外,姚姬的神态也是清闲从容,她取石桌上那盏精致杯子的动作优雅轻柔,看得人赏心悦目。不料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隆隆的炮响打破了此间的气氛,那是城外校场上试炮的声响,一整天都没完全停过。
张宁便随口说道:“兵器局在试炮,恐怕是搅了母妃的心情。”
姚姬轻轻笑了笑,又摇了摇头,shime也没说。过了一会儿,她才把杯子放下,只见那白玉一般的容器边缘染上了一丝红红的唇印。“这回来攻打咱们的可是八万人,真有胜算?”
张宁道:“刚才您听到的炮声,那种炮比官军铸造的最大的火炮都更有威力,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火绳枪、臼炮、子母铳等利器。朱部堂也论断,朱雀军一万人能在战阵上堂皇对战官军三万人。咱们正在谋划这场战役,情况并非太悲观,也是有机会的。母妃放心,我定会尽力打赢这场至关重要的战役。”
“不论好和坏,我也只能依靠你。”姚姬轻叹道,过得一会儿她又说,“不过倒有一件事如今正好问你,抓到的锦衣卫细作说我们火器习自海路,但我是清楚的,除了太子,连你也在海路上没有门路,你是如何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