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伸手要抢这枚腰牌。谢子枫也不阻拦,任由她拿去,嘴里说道:“依我之见,这个朱雀图案大有文章。”
李怡将腰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什么都没看出来,顿觉无趣,又将它塞回谢子枫的手里,不屑的说道:“朱雀乃上古守护神灵,正和牌子上的‘朱’字对应。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谢子枫摇摇头,指着图案说道:“大小姐请看,这朱雀图案是用线将几个小点连结而成,不像是工笔画,倒像是一幅星象图。”
他略一沉思,长身而起,朗声说道:“我曾读过甘石星经,此书记载了天文星象。书里描绘了南天二十八星宿。其中,西方七宿的星象图正好是一只朱雀。你们看,这张图里不多不少,正好有七个亮点。而这颗星明显比其他六颗更为明显,正对着朱雀七宿中轸宿。”
李怡毕竟是药师李靖的女儿,端得冰雪聪明,听得谢子枫这番说明,立马明悟,拍掌叫到:“我知道了!今天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正好与西方七宿相对应!黑衣首领曾以‘马儿’,‘獐儿’称呼他的两个手下,岂不就是星日马和柳土獐?如此说来,这枚腰牌的主人一定叫做轸水蚓了!”
道衍方丈禅心一动,双目微阖,喃喃说道:“老和尚大概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了……”
众人正欲上前询问究竟,谁知道衍方丈却闭口不言,只是下了竹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方丈爷爷!您倒是说啊!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谢子枫大声追问道。众人鱼贯而出,在道衍方丈身后聚作一团。
道衍方丈看着院内的竹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拨着胸前的念珠,自顾自的说道:“西方七宿,鬼谷朱雀……蛰伏多年,你们居然变得如此急不可耐,置那个誓约而不顾了吗?”
谢子枫急得连搓双手,问道:“方丈爷爷,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啊……噢呀还有,代海寺里真的有宝贝吗?”他见方丈如同入定般充耳不闻,又转身问其他人道:“我说,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啊?方丈爷爷的因陀罗掌又是什么招数啊?你们谁能讲讲?噢呀,急死小爷了!”
“谢贤侄昏迷之后的事情,密可以代为讲述,不必着急。”李密从竹林后转出,对着道衍方丈抱拳道,“大师,慧明师傅从镇上带回很多人。镇中百姓听闻代海寺被贼人毁坏,义愤填膺。他们平日里多受方丈恩惠,如今见寺里有难,愿意无偿出工。方丈可以稍稍宽心了。”
王慕秋双手合十,叹道:“师父佛法慈悲,才有今日回报。徒儿平时还对师父免费医病的举动不屑一顾……”
道衍大师回礼道:“有劳蒲山公。只是还请你转告我那大徒弟,镇民好意,老和尚心领便可。寺里平日香火甚旺,积累了些钱财,放着也是无用,正好可以用作工钱。”
“大师果然有长者之风!”李密也不推脱,转身便走。
“哎!李伯伯,说好的要讲我昏迷之后的事情呢?”谢子枫急忙喊道。
“哈哈,不急不急!”
道衍方丈微微一笑,说道:“小枫儿,不如这样,你今晚留在爷爷的禅房里,爷爷把你昏迷之后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你你,如何?”
谢子枫撇嘴说道:“您老人家连黑衣人是谁都不肯告诉我们,我还指望您告诉我别的?”
“唉!”道衍方丈摸摸谢子枫的头,沉声说道,“有些事情,还没有到告诉你们的时候啊!”
谢子枫还想追问,只听院外传来争吵的声音。
“阿弥陀佛。此处乃是我寺方丈的住处,小施主不可乱闯。”这声音中正平和,正是慧明的。
“你,你不让我,我进,小爷我,我偏要,要进!”不知哪儿来了个结巴,嗓音里还带几分稚嫩。
“寺院有寺院的规矩,你这小孩,莫要不知进退。”慧明声音中已然用上了禅宗的狮子吼,谁知那小结巴不以为意。只听“嘭”的一声,慧明的身子倒载着退进了院子。
“慧明大哥!”谢子枫急忙上前搀扶住他,喝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儿,怎敢如此无礼,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