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天的喊杀声过后,无处的骑兵手持火把从东面的草坡上,如同chao水般扑了下来,那些回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那闪着寒光的横刀和长枪就已经杀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人?看着正和回鹘人厮杀的几千名骑兵,索敏他们止住马匹愣在了当场,就在这时,一名士卒骑马奔了过来,大声喊道:“传左军张司马令,伤员步卒即刻东撤,还有能力一战的骑兵,按照各编制立刻朝前方左军聚拢,听从统一指令!”
“所有人给我集合过来,如有半点违反者,杀无赦!”
那名骑卒,策马跑了过来,看着索敏他们一动不动还愣在单场,就要开口喝骂,就在时候一阵火光掠过了索敏的脸庞,那士卒看了已经,赶紧翻滚下马匹,蹭蹭蹭地朝索敏跑了过去,行了个军礼,朗声说道:“见过都虞侯!”
借着火光,索敏认出了眼前这士卒,正是张宁的亲从马希进,想来张宁已经回兵救援了,隔着几步路她看到了马希进和他身边的几名士卒个个都是满身的血污,马西进的左腿还一瘸一拐的,想来都受了伤。
索敏赶紧也跳下马来,关切地扶着马希进,问道:“你的腿脚怎么了……”说着就要去掀开那血迹已经凝固了的裤腿。
马希进被她的动作吓了一条,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谁知道索敏却飞快地扯下一块布来,熟练地替他裹起了伤脚,马希进蹭的一下,满脸通红,有些害羞地说道:“没……没事,不过是被刀割了一下,都、都虞侯不碍事的……”
索敏没有理会那么多,和身边的莫薇一起将布条捆扎好,才开口道:“左军如今在哪里?是否已经和行营有所接触?罗老将军他们就出去了没有?”
对面这索敏的这些问题,马希进步知道怎么回答好,好在这时候草坡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张宁赶了过来,见过索敏和李哲沛。
“禀告都虞侯,大军如今溃兵之势以定,刚才在路上遇到过阎英达将军,他带着亲卫前去与我左军大部汇合,准备亲自领军攻打庞特勤部营寨,打通前往红柳峡的通路,但是罗老将军,我还没有遇到……”
张宁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向他们说明现在的情况,而后望着索敏和李哲沛数道:“都虞侯、李将军,两位有什么打算?”
两人缓缓地摇了摇头,索敏开口道:“请张将军自行决断,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说完后她自己的脸上一下子羞红起来,好在天黑火把也不够明亮,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的这些变化。
张宁见他们也都没有什么注意,也就不再问什么,转身对着身后一名将头说道:“你带着受伤的弟兄往东撤回去,与阎将军他们汇合!”
他接着又喊道:“马希进!立刻其他弟兄都集结好,随我一同继续往前走,一定要将罗老将军接出来!”
随着几声短促的号令响起,近两千名骑兵在黑暗中缓缓集结,列好了突进的阵型。
索敏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三百余人,好不也跟随你一同西进?”
张宁坐在马背上看了看烧的通红的纳职城方向,而后才回过神来答道:“前去寻人,人多未必是好事,李将军!你护着都虞侯赶紧往东去,我估计破晓之后庞特勤的营寨就会被破开,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通过,不要等到仆固俊回过神来前后夹击!”
说完他朝索敏行了一个军礼,也不待他回到,便抽出了一根扎在地上的长枪,斜斜朝上一挥,喝道:“出发!”
两千余骑兵,纵马冲了出去。
索敏与身边的三百余人护送着一路归拢到的伤员溃兵,慢慢地聚起一两千人,趁着黑夜迅速朝东退去。
开阔的草原上,从西往东,到处都是逃命的归义军士卒,回鹘人手举着火把百人一队,骑兵恣意杀戮,四下里都是回鹘人的狂笑与汉人士卒的悲鸣。
张宁率领着亲从在前面开路,边走边收拢溃兵,当他们向前走了不到几里地,就被一股近千人的骑兵给纠缠上了,这兵力比张宁所部少了将近一半,可是这些回鹘人新胜,士气正旺加上熟悉地形,所以一路吹着牛角号,咬着张宁他们就是不肯放手。
接连往回冲杀了几次,都没有将他们吓走,而此时又不是可以停下来的厮杀的时候,最好张宁只好不理会他们,一路冲杀,好在当天se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那千人回鹘骑兵,终于不见了踪影。
清点一下人数,两千士卒,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包含张宁在内,所有人都是浑身鲜血,个个带伤。
眼看找了一路都没有寻到罗继通,张宁知道不能再停留了,否则这一千五百人也得报销在这边。
所有他们立刻调转马头,往东奔回去,迷迷糊糊跑了一夜,张宁也不大清楚自己所在何处,只是看到前面有一处地方,野草齐腰长,登上小山包往四下里看去,又都是没有看到半个人烟,张宁强忍着最好一丝力气,下令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吃饭休息,好存点力气往东去。
张宁被几个亲从马匹上扶下来后,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血口,看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马希进一脸焦急,地替他敷上红伤药,伤口都还没有完全裹好,从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贼他娘的,不活了!”
眼看着张宁躺着地上,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马希进狂怒地喊道:“回鹘蛮子又赶来了!我呸!赵狗子带着你身边三十名弟兄把将军护好!其他人跟我来,杀他年的!”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