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将顾唯潘翌日回府的事一说,顾欣儿脸上带着些许惊喜而难以置信的神色望着韩健,问道:“殿下,当真?”
韩健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自然尽心作好。”
顾欣儿行礼感激道:“谢殿下。敢问,具体家父何时回来?府里好作准备。”
韩健想了想道:“顾首席说是散朝后回来,具体是何时说不准。”
虽然不知道顾唯潘具体几时回家,顾欣儿仍对韩健非常感激,千恩万谢后,顾欣儿道:“小女子这就将好消息说给母亲听。”当下要扔了韩健在门口不管,快奔回府门,走了几步,顾欣儿才想起怠慢了客人,转身歉意道,“殿下见谅,家父已有多年未归府,等明日之后,小女子定当登门拜谢。”
“顾小姐客气了。”韩健勉强一笑,顾欣儿这么说就是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明天人家一家人团聚自然也没他什么事。
虽然韩健也料到会如此,但心中还是有些许失落。不过他也明白,感情的事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目送顾欣儿回府,韩健久久不愿把目光收回来,一边的张行行礼问道:“少公子,接下来去哪?”
韩健瞥了张行一眼道:“回去。这一说肚子也有点饿了。”
……
……
第二天,皇宫烨安阁内,女皇手持着顾唯潘呈奏上去的上清宫建塔细则,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顾唯潘恭敬而立,他也在等女皇最后的评判。这细则若是不过关,他就彻底没办法了,因为他早晨瞅见韩健时问及此事,韩健说那野僧已经离开洛阳城云游四海去了。
女皇看完,放下细则道:“太师辛劳,一夜之间就将细则列好,难能可贵。”
顾唯潘脸上带着几分难堪的神色,女皇这么说虽然是褒奖,但也带着讽刺的意味,之前几天都没做好,这一叫进宫里训斥一顿第二天就做好了。
“为陛下分忧,乃为臣之本份。”顾唯潘赶紧行礼道。
“具体建塔事宜,朕会着工部再行审定,不过依朕看来,这份细则甚为详尽,不会有太大问题。”女皇将建塔细则放下,饶有兴趣问道,“顾太师,朕之前问你这份建塔图则出自谁手,你不肯说,现下可是能解朕心头这疑惑?”
顾唯潘心说还是逃不过。
“回陛下,老臣……也不知。”顾唯潘无奈道。
女皇大感意外道:“啊?顾太师也不知?这可真是奇了,此人精于修筑,可谓有大才之人,如此良材当为朝廷所用,就算是不愿出山的隐士,朕也会酌情赏赐。日后朝廷若有所用,定当不会亏待。顾太师心中还有疑虑不成?”
女皇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在朕面前还敢出言糊弄?赶紧老实交代,否则要你好看!
顾唯潘心中把韩健大骂一遍,却也没办法,只好老实交待:“回陛下,建塔之图则和细则,老臣的确不知为何人所作,这都是……东王找人所作……”
顾唯潘在女皇施压下,只好老实交代,将韩健给搬了出来。他把这两天无意中见到图则且上呈,回头又去找韩健找野僧的事说了出来。
“野僧?”女皇一笑,未作评判。
几年前她就听闻,说是少年时候的韩健不喜欢做学问,只喜欢舞刀弄剑,甚至会对那些奇淫技巧感兴趣。她也听闻,韩健十岁时造的木头屋子十分坚固,一场狂风连石屋都被吹塌,他的木头屋子竟能安然无恙。
女皇心想:“说什么野僧,应该是那小子自己所为。”
女皇并未揭破,这事也当揭过,又说了说建塔开销的问题。最后,女皇还是忍不住问道:“据朕所闻,顾太师你与东王稍有嫌隙,东王如何会轻易帮你找那……野僧来作建塔细则?”
顾唯潘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女皇还追问不休。
本来他不想说被韩健威逼的事,但他也不敢在女皇面前撒谎。顾唯潘无奈道:“老臣……也是迫不得已,跟东王交换了条件。”
女皇欣然一笑道:“那顾太师你可要好好说说。”
顾唯潘老脸一红,便将自己被迫跟韩健交换条件,答应韩健回家一趟来换取细则的事抖露出来。这些都是他最不想提的隐私,说完之后顾唯潘感觉老脸都没处放。
女皇听完之后,脸色显得很平静,微微点头好像是会意。
女皇道:“朕知顾太师你早年丧妻,后续弦娶苏老相爷小女,如今女儿也不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