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江都城天气也逐渐凉爽下来。韩健的心境却没有好转。
法亦一去不回,连下落也不得而知。这时候女皇也对他避而不见,令他感情很受挫,这时候他也只能寄情于公事,令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
到了八月中旬,即将临近中秋节的时候,洛阳的形势突然有了变化。
洛阳叛军和一些闹事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知道无法攻克洛阳内城,而西王军和北王军也兵临城下,他们只能先退出洛阳周边。如此一来,洛阳的时局反而稳定下来。
这时候洛阳的魏朝朝廷发布了不少的政令,一边稳定民心,一边恢复生产,一切好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洛阳时局稳定,对于江都来说,却未必是好事。
这时候的洛阳叛军,带兵的几个将领或死或失势,已经没有多少兵马,反倒是河南和山东的一些地方武装,倒因此而崛起起来。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原来在洛阳时局混乱的两个月时间里,地方上的叛乱更为甚,有不少的起义军占领了县城,甚至是州府城市,在跟朝廷对抗。
因为此时江都只负责自保,不负责江都境外的事,而洛阳朝廷这些日子又在专心对付洛阳叛军的事,使得朝廷根本无暇抽出兵马来应对这些地方的骚乱。两个月下来,使得河南和山东很多地方都落在了起义军手里。
本来镇压地方叛乱,是洛阳朝廷的事,毕竟发生叛乱的这些地区,都是洛阳朝廷的管辖范围。但因为此时洛阳刚平定了一波骚乱,还有大股的叛军没有扫平,加上西王军和北王军的虎视眈眈。令其根本无法抽身去应对地方上的乱事。北王军和西王军的态度很相同,都是觉得地方越乱,对他们越有利。这时候他们倒宁愿隔岸观火,对地方上叛乱视而不见。
这使得平定山东和河南地方叛乱的重任。落在了江都身上。
在韩健得到下面官员的奏报,尤其是朝廷那些洛阳派系的人来奏请之后,开始觉得事情愈发跟他有关。韩健因此还见了顾唯潘,以顾唯潘的意思,现在要是江都都不管地方上的骚乱,那整个江北,也没人会再管。地方上会因此而骚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到时候平添战乱之苦。
“东王府的兵马,刚击退了洛阳叛逆,军心正盛,为何不能一举北上,将地方上的祸乱扫平?照理说,地方上的这些祸乱,还不是因为东王府跟洛阳的叛军交战而产生?”
在普通的军事会议上,朝廷派系的人直面质问韩健。
韩健权当听不到,他这些日子,正忙着跟南王府结盟的事。光是派出的使者和接待的使者。就有好几批。
到现下,南王杨洛川已经感觉到,光平他和南王府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控制大局。本来杨洛川对东王府是根本看不在眼的,但随着东王府在江都一战中奠定胜局,证明了东王府实力不弱之后,杨洛川也正式准备与东王府结盟。这种结盟,已经不再是被韩健强娶个女儿,随便拟定一下而已。
“此事容后在议!”韩健冷声说了一句,当下便离开会议室。
这时候还有朝廷派系的将领想过来继续追问韩健,却已经被人拦下。
这几天,韩健已经够烦的。要不是他一再忍让,也不会让这些朝廷的人蹬鼻子上脸。江都作出怎样的军事部署。是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大局之下。并非是派兵出江都范围,扫平什么地方叛乱的时候。
本来蚕食地方,然后逐渐包围洛阳是一种战略。但眼下,却并非是如此做的好时机。
主要原因,而今江都面前的心腹大患并非是这些义军,而是北王府和西王府,还有杨余势力甚至是南王府,就算是拔着指头数十次,他也不觉得这些地方义军对江都来说是大祸患。
而眼下,他更在意的是让杨洛川早日“投降”。杨洛川在结盟上的态度,是关系对等,即当豫州为一国,就江都为一国,两国是国与国的交往。
韩健的意思则是,杨洛川彻底屈从于朝廷的管辖,以一个忠臣的姿态,亲自来江都城将兵马和行政大权交给女皇。
对于两方结盟的态度,韩健和杨洛川正在交涉之中。韩健知道,杨洛川是不到黄河不回头,这时候豫州尚未有来自周边的压力,因而他不会轻易答应江都所开出的条件。
韩健从各方面取得的情报来看,西王府和北王府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便是先效忠于杨余,然后以杨余为幌子,出兵江都或者是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