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是军版猛士吗？”初中生问道。

“不是，这是民用版猛士。”方正邪笑说。

“不对，这不是民版猛士。”初中生说道，“我叔叔就刚买了一辆民版猛士越野，可他那辆的防撞钢梁没你的结实，还有，你这辆的车门钢板也比我叔叔那辆厚实多了，听声音就能听出来。”

“哟嗬，真没看出来，你知道的还挺不少？”方正邪笑说，“不过下次看清楚了，我是你哥哥，不是你叔叔，可不要乱叫，知道不？”

“知道了。”初中生抱着篮球一溜烟跑了，跑出十几步远又回头冲方正做了个鬼脸，喊道，“蜀黍。”

方正便哑然失笑，无忧无虑可真好。

安然却从这个初中生身上联想到了女王俱乐部的困难，一边陪着方正往俱乐部的大门口走，一边说：“其实，最让我烦心的是，并不是体育局的那个金局长，改名的事其实并不着急，真正站我着急的，却是我们俱乐部旗下的足球学校招不到学生。”

“招不到学生？学费太贵？”方正问道。

“学费并不贵，一年收费也就三四千元，现在随便读个一般的幼儿园都要比这要贵得多，可就是没家长愿意把孩子送来踢足球。”安然摊摊手，又苦笑着说，“当初对方提出将足球学校一并转让给我，我还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呢，心想这下连梯队建设都省了。”

“这思路没错啊。”方正说，“大球会因为财大气粗，可以一掷千金引进国际上顶级球星，可小球会要是这么远，分分钟就破产了，所以，还得像徐根宝那样从足球学校搞起。”

“我也就是这么想的，我想，我们真沉下心来从娃娃抓起，就不信培养不出几个像样的球员来，却没有想到……”安然苦笑着说道，“这足球学校根本就是一个烂摊子，现在想起来，对方分明是在甩包袱。”

“怎么样一个烂摊子，你倒是说说。”方正说。

“还能怎么样？”安然说道，“学校招不到人，就没有收入来源，可场地费用、水电费，各种管理费，还有教职员工的工资和奖金，每个月开支至少也得几十万，这就是个只进不出的大窟窿啊。”

方正邪笑着说：“那只能怪，中国足球的那帮官僚把中国的足球土壤都给毁了，现在当父母的，都没几个愿意把孩子送去踢足球了，因为在中国踢球根本就成不了气候，没前途。”

“可不在中国踢足球，还能去哪？”安然说道。

“说的也是，人越南、泰国的硬件基础远远不如中国，可是人家的球员就能够踢出来，可见关键还是软件。”方正说道，“现在的现实是，真正想踢球的孩子踢不起球，可踢得起球的却都是冲着金钱和名气来的，所以中国足球才会陷入恶性循环，越踢越差。”

“是啊，昨天有个家长送孩子来报名，直接就问我们孩子从足球学校毕业后能不能够确保进入某个中超俱乐部？你说说，这都些什么人哪？你孩子能不能成材，我们哪里保证得了？”安然苦笑。

“安然，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方正忽然说道。

“什么主意？可千万别是馊主意。”安然转身，将信将疑的问道。“小看人了不是？”方正邪笑说，“我觉得吧，你应该将足球学校从东海这样的大城市迁到中西部的贫困地区去，在那里有大量的孩子就连鞋子都穿不起，你若给他们提供一个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他们一定会紧紧的抓住，哪怕一百个人里出一个，你也会获得极大成功。”安然说：“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个我其实也考虑过，不过这样一来投入就太大了，我们根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