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道:“皇兄,臣弟听董仁敏所言,黑衣人是突然袭击皇陵,只是不知他们目的何在?若不是薛侯爷及时赶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薛章致道:“恭亲王言重了,只可惜还是被逃了两个!”
凌珏听了,微微一笑,道:“薛爱卿太过谦虚了,朕已听闻,你麾下一名大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敌人斩于马下,若是可以,朕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能耐!”
薛章致道:“区区小将,微臣怕辱没了圣颜!”
话语一落,凌珏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站在皇亲队伍位的怡亲王凌瑢朗声道:“薛侯爷,本王曾听市井小民唱了一个小曲,其中有一句是这么写的‘雪降林没’,本王一直以为市井小民唱的乃是大雪飘落,将树林淹没,可如今看来,只怕不是这个意思,是本王相差了,不知薛侯爷可知何意?”
薛章致听了,忙双腿一屈,跪在地上,惶恐道:“臣惶恐!皇上切勿听信市井之言!”
凌瑢闻言,冷冷一笑,道:“是吗?本王到不觉得侯爷你有多惶恐,如果惶恐,就不该连皇兄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绝,常言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怕‘雪降林没’正是你心中所想吧!”
薛章致俯伏道:“皇上,微臣忠心可昭日月。”
凌瑢道:“那不知侯爷,‘雪降林没’是何之意?”
薛章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凌瑢道:“四弟年幼不懂事,听你胡言,可本王不是,你告诉本王,为何前夜黑衣人夜袭皇陵,你恰巧领兵前往?莫不是你已收到消息?又或是这些黑衣人根本就是你的人?本王听闻薛侯爷暗地里培养杀手,江湖人称薛影,正可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你者死啊!”
薛章致并未理会凌瑢的话,而是兀自跪在地上,深深一拜,道:“皇上臣冤枉啊!”
凌珏道:“好了,好了,三弟,不可胡闹!朕相信爱卿恰巧经过,方解皇陵之位,好了,此事已经过去了,休得再提!”
凌瑢道:“是,皇兄!”说罢,便朝皇亲之列而去。
可薛章致却并未起身,而是又磕一头,一脸凄然道:“皇上,微臣不知市井小巷为何会有‘雪降林没’之说,自从我儿子铭死后,微臣已无心官场,与其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微臣何不辞官归故里。”说着,深深一叩,道:“请皇上成全!”
凌珏心里虽很想答应,可表面上还是挽留道:“爱卿,不可,你乃我朝肱骨之臣,若你离去了,你叫朕如何是好!”
薛章致颤抖着声音,道:“皇上,微臣老了,已无雄心壮志,微臣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携妻归故里,泛舟湖上,安享晚年!恳请皇上成全!”低头间,朝钱克扬使了一个眼色。
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薛章致与凌瑢凌珏之间的对话,不由心想:“难道侯爷真的要辞官归故里?应该只是做做样子吧!”正沉思间,见看见薛章致朝他使了一个眼色,方知他真的要辞官,于是迈步出列,道:“皇上,自从薛公子死后,侯爷一直都没从悲伤之中走出,尤其是侯爷夫人,如今还是痴痴呆呆,太医院院令孙帧康曾为侯爷夫人诊治,他叫侯爷夫人远离京城这个伤心之地,只要不触景伤情,侯爷夫人的失心疯就可痊愈,恳请皇上准许侯爷辞官归故里!”
凌珏道:“既然如此,那朕惟有准卿所奏!”
薛章致叩谢:“谢主隆恩!”
文武百官齐声附和:“皇上英明!”
话语一落,凌珏便宣布退朝,而他则回福宁殿,秘密传旨,召见蒋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