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才搬过去住几天啊,你不是连铺面都有了么,那后院也大着哩,还能住人,你干啥不搬过去,亏我还寻思着过来给你打下手,早上卯着劲儿还把这一天的活都干完了哩。”
她嘴上这边念叨着,心里却琢磨了,要是她在双阳镇有那么一家铺面作坊,既能开门做买卖,又有条件住人,那她不早就搬过去了,何必还窝在这山沟沟里。
“六嫂,这搬家的事儿又不是一天俩天就得了的,我不得跟楚戈好好说说么,你瞧瞧我家里这么一大摊子,哪能说走就走。”
秀娘知道刘氏的性子,中间没有插话,只等她说完才开口,她要是搬到双阳镇去,下阳村的这件大屋还有村头那一亩三分的咋办,不得寻人卖了再说么,她家这大屋暂且可不管,放上一年半载不住人也没啥,但是村头那半亩来地可闲不住,要真是搁上几个月没打理,那就得荒废掉了。
刘氏随后想了想也是,秀娘妹子真的要是搬走的话,那也不该这么急啊,可她既然琢磨的一大堆,昨儿干啥还跟她说要搬到双阳镇哩?
秀娘只道她搬过去不过就是把铺面作坊收拾几天,昨儿去的时候她也看了,这间铺子还是蛮不错的,就像刘氏昨儿在镇子上说的,她这间铺面作坊既能开门做买卖,又有灶间水井啥的,住人铁定是没问题的。
其实要说起来,那间铺面也不用咋的收拾,后院那几间空屋子,住哪个都成,可秀娘想着,这次要镇子上做买卖,兴许就长久住下来了,她可不想随便了。
还好铺面上头连着俩层阁楼,秀娘昨儿上去仔细看了,上面原先是放杂物的地方,灰尘是多了些,但好歹还能算的上是一间不错的居住室。
她跟楚戈先抽空去那里收拾收拾,改明儿想啥时走就啥时走了,且到时还得把李老伯接走,这才是麻烦事一件哩,这老爷子怪得很,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去双阳镇,要是不肯的话,谁来给她造木板子。
想到这里,秀娘看了看刘氏,后面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季老六俩口子接到镇子上去,虽说季老六的手艺比不上李老伯,可还是不错的,到时就得靠他跟楚戈了。
刘氏听秀娘说要先到镇子上去收拾收拾,到时等下阳村的事儿打点完了,那是说走就走的,秀娘妹子这么琢磨也是对的,她点头附和几句,又扒拉了一口白饭。
“六嫂,多吃点菜,别光吃白饭,”秀娘见刘氏没咋的动筷子,就给她夹了些菜。
“哎哎哎,我知道了,妹子你别管我,你也吃啊。”
刘氏刚是想事情来着才没动筷子的,不想秀娘妹子以为她是抹不开面子,忙给秀娘也夹了一筷子。
俩人吃完了便收拾了碗筷到灶里洗去,刘氏在一旁刷碗,秀娘便在灶台前涮锅,一边干活一边说道,“对了六嫂,明后个儿我和楚戈就要上镇子去了,到时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你这一天闲了,还麻烦你常过来看看,还有地里的事儿,还得劳六哥费神照看着些。”
刘氏一口应下,爽朗的笑道,“哎哟,妹子你瞧你,还没到镇子上去就跟我生分了,啥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这么说就挺麻烦的!你能给我钥匙就是信得过我,我乐呵的很哩,哪里嫌麻烦啊,不过咱可得把话先说在前头,我只过来看看,别叫野猫野狗跳到院子里做窝,你这屋子里要是有啥值钱的玩意儿最好收起来,要是让哪个不长眼的野猫野狗掉了去,你六嫂我可不管的啊。”
这话实在,秀娘也不见怪,她笑道,“六嫂,你这才要跟我生分了哩,你只管放心就是了,我家最值钱的就是人,我把楚戈带走了,任凭哪只野猫也勾搭不走。”
刘氏听到这就放心了,这秀娘妹子心思灵透着哩,家里值钱的早就藏好了,以前她婆婆一大家子在这里,那人多嘴杂的,秀娘妹子还不是照样往外跑么,那时也没听到她家丢钱啥的,这点她倒是安心多了。
秀娘如今家里倒还真没啥值钱的玩意儿,西屋那个大木柜子底下也只放了二十多两碎银子,其他那百八十两的都让她存到镇子上的钱庄里了。
这事儿是前阵子秀娘去办的,要不家里的银子越放越多,她也觉得有些那啥,就跟楚戈说了,给存到了双阳镇的钱庄里,钱庄里面有专门给人家刻印章的,秀娘当时刻了俩个,一个楚,一个陈,是她跟楚戈的姓氏,俩人各自拿一个,她拿的是楚戈的,楚戈拿的是她,就这点还真挺矫情的。
到时秀娘要走的话会把西屋锁上,将西屋的钥匙还有印章都带走,到钱庄存钱的不用说,要不要这个印章都无所谓,但是要取钱的话,就得拿这俩个印章去了。
刘氏跟秀娘说笑俩句,忽地想起一茬来,“妹子,你跟楚戈要出去的话,路上要是遇到人问起来咱咋说啊?别到时候咱俩加说的不一样。”
秀娘一笑,“这好办啊六嫂,别人要是问我跟楚戈的话,我们想咋说就咋说么,人家要是问你的话,你直接说不知道就成了,人家也拿你没辙。”
刘氏听着点点头,是这个理,不过还有个问题,“妹子,那要是你婆婆找上门来了,我该不该说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