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芸萱微微一笑,哪容得她申辩:“二婶婶我知道您是个知情知趣的人儿,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才这么说的,不过现在这已经关系到我们左家堡风气的事了,所以二婶婶就不要为那些刁奴遮掩了。”
司马风脸沉了沉,有些戒备地打量着左芸萱,他自然知道自己老娘与二个弟妹的把戏,无外乎通过打击左芸萱来显摆自己罢了,这种事情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这个女儿他也不喜欢,打击就打击了,也能衬托出他的几分孝道来,所以他从来不管。
不过以往左芸萱在他的暗示下总是吃了哑巴亏的,怎么今日倒反抗起来?这丫头自从摔傻了后行为做事倒与之前不同了,看着说话不显山露水的,却总是能击中软肋,要不是看着还是以前的样子,他还真怀疑这个女儿是不是被调了包了。
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他的目光定在了左芸萱的脸上,尤其是如鹰隼扫射向左芸萱的眼睛。
左芸萱心中冷笑,比眼神么?那就看看谁比得过谁了!
千年了,演戏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所以当司马风对上左芸萱清澈如水的眼睛时,一如之前的温润,顿时放下了戒备之心,遂斥责道:“即使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你说话的方式确实有些不对,引起了你两个婶婶的误会,去,快跟你两个婶婶道歉。”
“是。”左芸萱讥嘲的勾了勾唇走到了罗氏与方氏的面前:“两位婶婶,让你们在左家堡受委曲了,是侄女这个主人没有尽到地主之谊,没能约束好下人,不过两位婶子放心,这事父亲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罗氏与方氏听了心口一噎,这算哪门子道歉啊?这后宅不宁是林氏的份内之事,这话里话外还是说林氏管理不善,这不是逼着司马风惩罚林氏么?
两人面面相觑后,这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屎么?
罗氏脑子到底快,不再想打压左芸萱,免得被左芸萱弄出些事来,立刻改口了:“说来是我多心了,左家堡待我们一直很好,大伯日理万机,就不麻烦大伯了。”
“那怎么行?”左芸萱正色道:“老夫人也说了,你们是来尽孝的,是为父亲分担的,我们作为左家堡的主人更应该好生招待才是,哪能让一些不长眼的下人亏待了你们?
这事说小了是下人轻慢了两位叔叔,要是往大了说那是忤逆老夫人,这百事孝为先,一个孝字压死人!我爹爹一向讲究的就是孝义,怎么能让一些低贱的下人败坏了他的名声?再说了,哪天来了身份高贵的人,这些下人也这么不开眼,不是给左家堡惹来祸事么?
这事已经不仅仅关于二位叔叔的事了,所以二婶婶也不必多言了,父亲自然会有一个说法的,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是么?父亲,您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却是对司马风说的,司马风的心咯噔一下,这才一会又把事情上升一个高度了,这不是逼着他惩罚林氏么,可是不得不说左芸萱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左家堡乃是武林中享有盛名之地,每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得罪了谁还真是麻烦,想了想才讪然的点了点头:“正是。”
罗氏与方氏则脸皮臊得通红,这话说的,虽然明里是为她们着想,可暗中却讽刺她们不是什么高贵的人,可偏偏她们抓不住左芸萱的错处,要是她们较真,人左芸萱就会说,她是把她们当家人,自然与别人是有区别的,所以被左芸萱当着面骂下贱,她们也只能认了。
罗氏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不过见左芸萱一脸亲切真诚,一时间倒又捉摸不定到底左芸萱这话是不是针对她们了。
这时只听左芸萱又道:“父亲,母亲在时,别说是亲戚朋友来左家堡了,就算是武林同道来都是尽心关怀的,这些左家堡历来的老仆都是知道规矩的,从左家堡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错呢,所以女儿想这些奴大欺主的下人定然都是后来的,才会这么欺上瞒下没有规矩,依女儿之见应该把这些后来的下人换去一批,免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眼看人低,哪天得罪了什么权贵,影响了父亲的声誉。父亲,您说女儿的说法对是不对?”
司马风还未说话,罗氏与方氏脸色都变了,她们在左家堡住了十年,好不容易培养了许多的亲信,被左芸萱这么一句就得全发卖了,这不是断了她们的耳目么?
不,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