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刻开始，当程远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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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下的纤瘦身影摆了两下头，滚滚而落的热水洒在全身，从脸颊到锁骨，划过平坦的小腹，溜过细白的双腿，一直汇聚在两脚的脚心，热乎乎的，让人全身上下都舒坦。洗去一整天的疲惫，孟回又仰头站了会儿，裹了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全身镜前的少年仍是一头金，他太久没有护理头，看起来不像从前那样有光泽，许悠然最近正在和许进“培养感情”，没时间理会他这头上的小问题。镜子是模糊的，孟回能看见自己模糊的脸。

自从孟谦被罗泽明转移到国外之后，家里只剩下孟妈妈一个人在家，实习期还有小半个月，孟妈妈每晚都打电话来问他的身体状况。他摸了摸脸，两天前做的特质面膜，那种刺痛感较之以往，已经轻松不少，除了胸口的一些伤疤之外，所有地方的伤疤都不甚明显，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尝试不依赖止痛药。

她解开了浴巾，长期裹胸并没有影响那两瓣柔软，腰间的肌肉不如以前那么明显，她又侧过身，背面看上去，和以前没多大区别。

韩愈也知道，自从自己决定做孟回之后，语言动作，全都倾向于男性化，时间一长，和一般的男孩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脸的缘故，一直给人男孩的感觉，无法给人，如程远那般，稳重又浓厚的纯男性气息，索性孟回才二十一岁。

这一个多月，在程氏，孟回都没有碰到程远，上次晨会的时候，程远照例说了几句话，两人并无眼神交集，也许是公司的一些风言风语让程远停止了过分关注的行为。

这是多么相似的轮回。

以前，韩愈是程远的大嫂，两个人的事情同样为世人诟病。

现在，孟回是个男人，从表面看起来，程远和孟回要是真有那种关系，gay这个名头，足以令保守的程家陷入无尽难堪的境地。一些八卦杂志曾经猜测过，至今没有孩子的程远是个gay，仅仅只是猜测，远在澳洲的阮香玉就封杀了不少口无遮拦的媒体。

夏风吹拂着窗帘，孟回拿起薄荷烟，点了一支，夹在手上，就这么看着镜子里裸|着的自己。如果让他自己给自己概括一下，那就是，这身体依然是韩愈，但脑袋早就变成了孟回。

吐了一个小烟圈，孟回灭了烟，迅速的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扶好了那个假“小弟弟”。他有时候会恶作剧的想，如果程远能不顾性别，不管伦理的喜欢上自己，那……也许就是自己想要的程远。

什么都不顾，只是为自己这个人而爱着，痛着。

这又是……何其自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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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期到了最后一个阶段，孟回的分数一直领先黄一飞，虽然这并不影响黄一飞拿到毕业证，因为只好通过实习期，都可以拿到毕业证，但黄一飞显然是和孟回较上劲了，总是用心有不甘的鄙视眼光盯着他。

“全公司都在准备锦城峰会，这一周，我没时间给你做实习训练，你们就放假吧。”在王经理的办公室里，黄一飞意外的睁大眼睛，孟回却在意料之中，五年一度的锦城峰会，所有受邀的大小企业，都会分外重视。

“终于能放假了。”黄一飞背着包，感叹的说。

孟回没有答话，他忽然停了下来，程远和乔秘书正从走廊对面走过来。光从天窗射过来，程远的身影看起来格外高大，两人在争论些什么，他们应该是刚从企划部出来。

“呃……”黄一飞看到孟回飞快的低下头，站在了墙边，给程远和乔秘书腾地方。

“……”程远侧头看见了低头的孟回，只停留了一秒，又立即迈着大步朝电梯走去，孟回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说一声程总好，走廊里异常安静，乔秘书看着两人的神情，真是惊人的一致，全都采取了漠视对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