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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二戈寨机务段办公楼前的空地上,黑压压坐着一百多号人。
人群明显分成了两堆,一堆是以苦力和女人为主体的普通幸存者,另一堆则是被反绑双手,惊疑不定蹲在地上的俘虏们。
人群的四周,北宁军各个小组的战士们肃立着,包括那些新兵,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满是胜利者的自信和骄傲。
一个由办公桌拼成的小平台位于人群的正前方,平台的一角插着一面红旗,上面用黄色丝线绣了三个大字——北宁军。
郑远清坐在苦力堆中,望着这面红旗有些走神。
因为,他也曾是军人。
小伙子今年十九岁了,末世前正是武警的金库守备部队。
大爆发时,由于金库特殊的封闭性和高度的警惕性,所以虽然只有九名战士幸存下来,但他们反应很快,当天就把尸变的战友和工作人员清理干净了。
九名战士里职务最高的是名副班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这支小军队的头头,但副班长是个刻板的人,他一直坚信,政府和武警的领导肯定会来救援他们的——他们守卫的东西太重要了,那是央行在G市最大的储备金库。
所以他们留了下来,一直坚守到了两个星期前,最终迫使他们离开的,是粮食见底儿了。
从金库出来,一路向东,到了大桥时,路被丧尸堵死了,他们九个人只得转向了调车场。
刚刚踏上第一道钢轨,副班长和两个战友就被暴雨般的子弹打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剩下的六人一下就急了眼,操起家伙和这帮杀人如麻的强盗干了起来。
双方乒乒乓乓打了一个下午,郑远清他们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可除了惨重的伤亡,连围墙的边儿都没能摸到。
当对方倾巢而出时,他们这边唯一还站着的,只剩郑远清了。
在他被扑倒在地后,残酷血腥的一幕上演了——对方把他所有受伤的战友全部枪杀了,不管伤势如何!
想到这里,他不禁扭头怒视那帮被绑着的家伙,如果他眼中喷出的是真火的话,那帮家伙已经都被烤焦了。
“喂!你还吃不吃?不吃给我吧。”胳膊被拐了一下后,耳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郑远清转过脸,原来是坐他旁边同为苦力的廖泽兵,长得像枣核的脑袋上,一双小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半拉馒头。
“俩馒头还不够你吃呀?不给!”郑志清白了他一眼,拿起馒头就往嘴里送——他们这些苦力都是饿狠了的,所以当今天每人发了两个馒头后,都跟饿死鬼似的三两下吃完了。
廖泽兵刚想说什么,却见人群骚动了起来,原来办公楼里,北宁军的军官们出来了。
郑志清大口吃着馒头,眼睛却一直停在跟着军官们出来的方小天身上。
想着这几天自己对他说的话,他不免有些羞愧。
那一仗把这个十九岁男孩的勇气和胆量都打没了,所以当他看到方小天和这帮人对着干被狠抽后,不止一次劝他,别争了,认命吧。
在郑志清看来,要攻破这样一个堡垒,必须得有一个中队才,而且还得有迫击炮!
可他万万没想到,仅仅一个早上,不,仅仅半个小时不到,方小天的战友们居然就摧枯拉朽般荡清了这个在他眼中守备森严的堡垒!
“……我们北宁军的宗旨,就是保护建设者,消灭破坏者……”就在郑志清走神的当口,台上北宁军那个黑壮的军官正在大声说着什么。
走神的不仅仅是郑志清,廖泽兵也一样,他的目光,也紧紧粘在方小天身上。
说起来,他也是个侦察兵!
廖泽兵今年27岁了,本来是H区经开区一家公司的业务员,大爆发后,他们一大家子只有他和他堂弟幸存了下来,几经辗转,最终加入了经开区最大的一个幸存者团队。
赶跑了区域内的魏三少团伙后,团队占据了经开区东边几个相邻的大型社区,稳定了下来,人数激增。
人多了,粮食储备就成了头疼的事儿,首领派了三个人分别向北、东、南三个方向查探,廖泽兵就是东面的查探人。
于是,两个月前,他来到了二戈寨,在外围绕了一圈,最后爬到了东面的山坡上,被那密密麻麻的尸海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