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条汉子,准备接招吧!”楼天涯久久回过神来,喟然一叹,大喝声中,再次一甩饮血长剑,向萧依寂攻去。
萧依寂有了刚刚的教训,反倒镇定下来,看着楼天涯飞扑而至,手中落痕却是更加坚定。萧依寂突然就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楼天涯能做到的,他为什么做不到?不同的剑吗?想到这里,不禁眼角余光瞟向落痕剑。落痕安然的躺在手中,一如每次出战,它都默默跟随着他,甚至配合着他。淡淡的剑光绕着剑身,愈加湛蓝起来。他心中微微泛起一丝安慰,像是见到久违老友般得安心。
他渐渐放松了下来,轻轻抖动剑柄,落痕立即回应一声越然龙吟。萧依寂嘴角浮起笑意,落痕的剑光陡然盛了起来。萧依寂不退反进,竟是迎着楼天涯的饮血剑,飞扑了上去。
霎时间,大殿内两股剑气激荡着带起呼呼风声,直到楼天涯近前,萧依寂的长剑才倏然一变,接连打出两道剑气,似是两条惊天咆哮的长龙,一左一右奔向楼天涯。这一势来的凶猛异常,楼天涯不禁心头一凛,撤步一晃,寒光贴着发际扫了过去,甚至带下了一撮黑发。
惊骇间,腕间一送,饮血幻作流星,以极快的速度,扫向萧依寂的腰际,哪容得一丝缓和。萧依寂一击不成,身子直直冲向楼天涯的剑势,但见萧依寂长剑猛地挥动,数到剑气裹满全身,真气催动立即化作一道光幕,隔在zhongyāng。
只听得几声脆响,竟是将楼天涯一路快剑,封了回去,更是惊讶已极地小心提防着萧依寂,而不敢如先前便如鬼魅一般迳向萧依寂奔去。这一剑平淡无奇,剑光也是略微黯淡了几分,端的是过渡的剑招。但萧依寂分明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势,压迫着他的内力,那种来自本能的颤栗,让他的身体都在收缩,在僵硬。他知道他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他是萧依寂,即便是死,也要给对手最致命的打击,这就是他。
心念间,只感觉胸前冷风陡然,知道是楼天涯挺剑刺来,心中笃定,脚下凌步一旋,点地腾起数丈有余。旋即剑势一变,身形足上头下,盘旋而落,落痕直袭楼天涯玉枕大穴。这一剑端的是狠毒无比,玉枕大穴一旦被人刺中,武功尽失是小,更甚者终身瘫痪,华佗在世,也是束手无策。
楼天涯不觉神sè一变,饮血抛手而出,向空中一掷,星眸看也不看,饮血剑在空中打了个圆弧,映着大殿通明的灯火,发出耀目光华,剑势之凌厉,实属罕见。
剑快,但萧依寂更快,落痕长剑才一触碰道那道光幕,立即旋身而退。尔后挽了一式,剑走横锋,又朝楼天涯心脉攻去,这一剑看似轻浮,其实内劲暗蓄。
楼天涯修眉一蹙,万没有想到萧依寂竟愈战愈勇,仓皇中飞身暴退。但无论他如何飞退,落痕剑尖仍是指向他的心脉,没有半分偏离,他胸中一急,左臂如电微晃而出,凌厉的掌风,朝着萧依寂胸口便是狠毒的一掌。
萧依寂奋力一挡,身形倒飞了数十步,撞上身后的白玉莲花柱,才止住了身形,面sè剧变。他只觉胸中血气翻滚,嘴角便渗出一丝鲜血。撕心裂肺的剧痛,更是让他额头冒出豆大汗珠,不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有点佩服你了!”楼天涯再次站定,眸中却是闪着一丝赞赏的光。他幽幽地说着,游目打量着萧依寂的状况。
“我不需要!”萧依寂冷冷回击,旋即眉间涌起一丝无奈,黯然苦笑道:“楼天涯,我若是死在你剑下,还请你放陌红楼一条活路!”
萧依寂的声音虚弱至极,如有呓语。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但他破例说了一个“请”字,楼天涯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惊诧万分地望着萧依寂,问道:“你在求我?”
萧依寂微微一怔,神sè却染满傲然,低吟道:“没有!我萧依寂从不求任何人,你不答应就算了!”
话音甫落良久,楼天涯也不见回答,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萧依寂,眸中可见犹豫,连饮血剑光也是渐渐隐藏了起来。
“楼天涯,你还等什么?”公孙羽到底是经不住这无声的考验,急切说道。
楼天涯却是微微转头,冷傲的眸子中多了一丝狠毒地盯着公孙羽,他此刻面无表情,实在难以揣测他心中想法。公孙羽一见,心中立刻忐忑不安起来,方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是弱了几分,jing惕地将描金折扇竖在胸前,恐防楼天涯突然出手。
然而,楼天涯只是嘴角一挑,报以一记诡异冷笑,道:“萧依寂,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肯求我,我立刻帮你陌红楼除了公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