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在墙根下站着,火光越来越近,果然是皇帝的暖轿过来了,这样两个大活人站在路旁,皇帝身边的人早就看见了,待圣驾到了面前,果然不是转去承乾宫,小灵子和樱桃欢喜不已,忙着要去禀告主子,却被吴总管叫下,责骂道:“你们也是有头脸的人了,这样毛毛躁躁做什么,这么晚了不在娘娘身边,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说话间皇帝已经下了暖轿,樱桃顺势把给小灵子的手炉递给皇帝,弘历笑道:“什么天了,还用手炉呢?”
樱桃忙说:“春捂秋冻,娘娘说了,一定要伺候好皇上的。”
弘历问:“朕说不来了,你们怎么还等?”
樱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悄声道:“万岁爷,娘娘盼您来呢,奴婢就来这里候着,心想您一定会来。”
弘历把手炉塞还给她,一路就往门里去,口中念叨着:“朕自然要来的。”
这边厢,红颜在屋子里渐渐觉得寂寞了,她也没那么重的多愁善感,就想让樱桃进来说说话,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心里有些烦躁时,却见皇帝从屏风后绕进来,笑道:“你要她做什么,朕替你做。”
红颜心里一热,知道皇帝没来用膳,是真的脱不开身,禁不住嘴角上扬,笑道:“觉得心里闷,想找个人说说话。”
弘历往她身边坐:“朕陪你说。”
红颜深深地看着他,道:“臣妾以为……您只想让忻嫔陪了。”
弘历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你吃味哪个,也不至于挑她,朕待她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既然做了,就要做得真一些,朕以为,你心里能明白。这些日子她是风光了,可朕并不高兴,比起她,还不如颖嫔白贵人她们,来得爽快些。”
红颜道:“凡夫俗子一个,皇上倒是赐臣妾一副玲珑心,才好回回都猜出您心里想什么。”
皇帝知道红颜的个性,她偶尔这样矫情做作,就是心里不高兴了,每每眼神是软的声音是软的,浑身的气息也是软的,弘历从前只要看一眼,就心火跃动,但眼下无论如何也要把持住,红颜正辛苦地为他们孕育着孩子。
“我想你了。”红颜轻悠悠一声,伏进皇帝怀里。
“朕知道。”弘历轻声应着,“咱们好好的,朕就这么陪着你。”
翌日,是四阿哥的婚礼,红颜和皇帝说了半夜的心里话,又踏实安稳地睡了半夜,今日气色极佳,她愿意分享四阿哥的喜酒,一直在延禧宫深居安胎的人,列席参加的喜宴。
可她只是普通地随舒妃坐在席中,回想忻嫔有身孕那会儿,太后刻意为她安排的宽敞的座位,眼下太后对令妃却不闻不问,这里头的亲疏,都摆在眼前了。
宴席过半时,红颜就被皇帝要求回去休息,后来的热闹她便看不见了,但左不过是戏曲鼓乐,也没什么新意,时不时会有妃嫔离席出去透透气。
这会儿忻嫔就退出来补妆,她因近日得宠,总有人会来巴结,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脸上一片绯红,带着慧云重新扑了粉,才要回到酒宴上,可迎面就遇见六阿哥等在路边,像是刻意来见她。
忻嫔心里不自在,等六阿哥上前,她便道:“六阿哥,这里人多,我们不大适合见面呢。”
六阿哥却道:“正是人多才大大方方的不是?忻嫔娘娘,我是来恭喜您的,又得到皇阿玛的喜欢了。”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