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的心思全在清儿睡梦中甜美的笑容里。
花荣也只当一件新鲜事说,念叨着:“可忻嫔娘娘的年纪,比六阿哥实在大不了多少,再过几年她还年轻,六阿哥却是大人了,这样不大好吧。”
皇后总算应了一句:“那也是他们的事,你担心什么,随他们去吧。”她反而提起了阿哥们成亲的事,在清儿脸上亲了又亲,说道,“傅清哥的小孙女,越长越可爱了,真相让富察福晋对家里说一声,往后大事小事,都带着那孩子进宫才好。”
这一边,皇帝夜里去了钟粹宫,忻嫔站在屋檐下等,听说已经去了舒妃那里,竟是松了口气,让宫人关上宫门熄了灯,小公主那边传来哭声她也不抬头看一眼,说吃多了酒晕得慌,钻进寝殿里,外头的宫女们就再没见着。
而忻嫔一进门,就拉着慧云说:“六阿哥是什么意思,他是要讹上我了吗,他想要我做什么?现如今他还能算个孩子,四五年后他想怎么样?”
慧云一早就觉得,不该和六阿哥多往来,虽然那次为六阿哥望风助他去见纯贵妃的事,不是什么要性命的大事,可为了这件事,皇帝就能随时把自家主子撂下,外头的人不知道屋子里什么光景,慧云还不知道吗?
果然见忻嫔呆呆地说:“他就算不喜欢我,给我体面,还能让我在这宫里活得好,能在太后面前抬得起头。可若惹恼他,连这点施舍也不给了,我不是白白在紫禁城里磕那么多的头,白白把一双膝盖冻出毛病来,我怎么能让个毛头小子毁了我的人生。六阿哥若是再纠缠不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慧云忧心忡忡:“难怪宫里人都说六阿哥黏糊,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改了。”
忻嫔握了拳头道:“那小子的意思,是我不会再有儿子,要我把他当儿子,栽培他帮助他。”她冷冷地呵笑,“他将来真成了气候,还会记得我的好吗,当然是把他的亲额娘接触来,早把我踢开了。我当然会有儿子,我一定会有儿子的。”
然而皇帝若想生儿子,有心思也不会和忻嫔要,莫说眼下一件麻烦事摆在面前,连红颜都束手无策,谁还有心思来在乎她。
且说当年和敬公主与父亲大吵一架后,带着额驸和孩子去了科尔沁,因后来再次产育没能随父亲回京,之后又念孩子太小,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牵绊,一直都没能再回来。这一次四阿哥成亲,邀请她回京喝喜酒也不果,谁知道四阿哥婚礼结束第三天,公主竟风尘仆仆闯入京城,大清早皇帝还没上朝,她就等在宫门外要进宫了。
傅恒听说外甥女回来了,从朝房退出来先来见和敬,公主刚在内宫门外领了牌子要进门,一众宫女太监殷勤地伺候着,可和敬却冷笑:“到如今我进宫,还要这一层层规矩一道道门槛?这紫禁城上上下下,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吗?”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气势,傅恒知道和敬是为了什么,皇帝不久前为了喀尔喀的事,罚了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紧闭思过,更夺去了那年亲到草原册封的爵位。这件事皇帝没有大张旗鼓地办,只是把责罚的意思传去了科尔沁,消息还是眼下随着和敬闯入京城来为丈夫讨个公道,才渐渐传开,想必内宫里,也刚刚才知道这样的事。
“舅舅。”和敬见到傅恒,眼眶一热,傅恒行了礼,他知道和敬为何怒气冲冲,便想劝和敬冷静些,但骄傲的公主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闯进内宫。
跟着傅恒来的内侍提醒他皇帝就要临朝,傅恒不得不先离开,打发了可信的宫人道:“跟着公主,别叫她出事。”
紫禁城里和敬再熟悉不过,闯进内宫,就拦在了皇帝上朝的路上,可皇帝不能为了女儿让大臣们干等,轿子都没下,直接让吴总管拦着和敬,就先去了乾清门。
“皇阿玛,皇阿玛!”和敬见父亲离去,伤心欲绝。吴总管等人跪了一地将她围住,劝道,“公主暂且等一等,有什么事儿,等皇上下了朝,一定会给您做主。”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