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令宗元惊讶的却是方郎中的话,他没想到,适才那番疗伤的法子竟然是李贤独创的。
难道,李使君也懂得医术?
想到这里,宗元对李贤更是钦佩。
“李使君大才,末将很是佩服”
李贤笑道:“好了,我今日过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李使君尽管道来,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宗元,我想问问你,如今下邳可战之兵有多少?”
宗元叹了口气,道:“除了陶使君的两千丹阳精兵之外,下邳城只有三千郡兵可堪一用,其他人马都是些老弱病残”。
“如果袁绍、袁术、曹操三路来袭,徐州可以抵挡多久?”
宗元吸了口冷气,道:“如果同时来袭,只怕会被他们各个击破”。
“你有何妙计可以解开这个难题?”
“多多招募军卒,为防不测,青州军不可擅动,只能从徐州本地想办法”
李贤击掌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不错,我正打算招募五千新卒”。
“喔,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宗元是真的高兴,李贤手中的实力越强,他的地位便越稳定。
“猜猜看,谁为新卒主将?”
宗元干笑道:“末将不知”。
“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宗元犹未反应过来。
李贤连连摇头,道:“就是你”。
宗元大惊失色,“啊,使君,这可使不得”。
“何出此言?”
“末将出身低微,只怕不能服众呀”
李贤嗤之以鼻,“我不过是盐丁出身,依旧可以执掌青、徐两地大权,谁敢不服?”
“末将从未统领过千人以上兵马,只怕会让使君失望”
“不妨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
宗元还待多言,李贤却板着脸说道:“婆婆妈妈,忒不爽快,我只问你一句,这差事你敢接吗?”
宗元迟疑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接了!”
“好,这才是爽快人,宗元,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用你?”
“因为我是下邳人”
“不错!你尽管放手施为,有我在,没有人能够干涉你,当然了,如果有什么要求不妨一并提出”
“我想把我的部下带过去”
“没问题”
“我听说青州军遴选、训练别具一格,不知使君可否派人赐教一番”
“今日以后,青州、徐州便是一家,不再分出彼此”
宗元大喜,“如此,末将多谢使君”。
李贤又在宗元家中待了片刻,须臾过后便抽身离开了。
钢刀门口,几名军士拎着肉食结伴而来。
军卒认不出李贤,不过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当即有了几分了然之色。
按理说,这等权贵公子模样打扮的家伙不会出现在这里,除非,他所图不良。
想到宗元貌美如花的妹子,又想到前些日子,登徒子尾随而至的事情,几名军士面面相觑,忽而大吼一声:“你是什么人?”
“放肆!”李贤身后卫卒怒瞪着双眼,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迹象。
倒是李贤显得颇为镇定,他问道:“我与宗元有旧,此番听说他受了伤,便前来探视一番”。
军卒还是不信,没听说宗元交过这等朋友。
骗子,此人一定是为了宗元的妹子而来。
想到这里,几名军卒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快说,你们到底是谁?”
“呛啷”,却是李贤身后的护卫抽刀在手。
李贤急忙劝阻住了,这才避免了事态了进一步扩大,他指了指自己,道:“我是李贤”。
一个夯货不确定复述了一番:“李贤?为什么听上去这么熟悉?”
另外一人大惊失色:“啊呀,是李使君,快快拜见李使君!”
“哪个李使君?”
“这里还有谁敢称使君?”
这时候就算是最糊涂的人也该明白了,那个夯货急忙跪倒在地,嘴里道:“见过李使君”。
“铿铿铿”,夯货连叩三个头,嘴里道:“刚才俺嘴巴臭,对不住李使君,俺叩三个头便算是赔礼道歉了,你看如此可好?”
另外一人也害怕李贤睚眦必报,急忙求情道:“这个夯货是粗人,使君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
李贤应了一声,道:“起来吧,我且问你们,宗元在军中风评如何?”
“宗大哥,身先士卒,敢为人先”
“他与我们同甘共苦,兄弟们都很信赖他”
李贤微微颌首:“城门尉不是肥的流水的差事吗?为什么宗元家中如此清贫?”
“宗大哥太过执着、认真,无论是夹带还是私藏,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底线、有原则的人才值得信赖,李贤心情极佳,他问道:“这么说来宗元也是个能人了”。
“宗大哥文武双全,是下邳难得一见的将才”
李贤心中暗想,如果宗元如此优秀,为什么得不到陶谦的信任?
许是看穿了李贤的想法,兵卒接着说道:“之前陶二公子看中了宗大哥的小妹,多次出言调戏,后来被宗大哥揍了一顿,那陶应睚眦必报,又怎么肯放过他?况且,宗大哥盘查货物的时候得罪了不少大族,他们曾经试图贿赂于他,却都被拒绝”。
李贤脑中顿时出现了一个油盐不进的画面,这样的人物岂不正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吗?
“好,你们进去吧“
“喏!”
青州刺史李贤亲自探望宗元的消息,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了。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有人要对付宗元,也一定得顾及影响以及后果。
开阳城已经有急报传来,曹操大军围困,竟然还使出了离间计。
李贤嗤之以鼻,他暗道“曹阿瞒啊曹阿瞒,你还是小觑我了,如果我不信任于禁的话,早已经除之以绝后患了,又哪里会等到今天?”
不过,臧霸新附,李贤怕他跟于禁生出隔阂,当即使人前往开阳传信。
信是口信,只有一句话:于禁可信、曹操必退。
臧霸听罢之后对于禁笑道:“曹孟德真是小看了我们,他以为我们会中计,你说我们要不要将计就计?”
于禁不解:“喔?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臧霸笑道:“你且附耳过来”。
于禁依言而为。
接着,臧霸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起来。
于禁听的连连颌首,眉开眼笑。
城外,曹纯多次请战,曹操却一直未准。
“敢问主公,你到底在等什么?”
“让军卒饱食一顿,如果今夜依旧未有变故,明日大军攻城!”
曹纯面色激动,“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