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好法子,即解决了曹操的威胁,又满足了徐和的要求。
不过,挥师南下,意味着放弃了北上开疆拓土的机会,徐和会如何选择?
李贤决定让徐和自己选择:“定毅,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和抱拳作揖,道:“末将愿为使君分忧”。
李贤眉头舒展,道:“这么说来……“
徐和抢先说道:“末将愿意领军南下,与背嵬军、神策军互为犄角,共抵曹操”。
李贤很是高兴,徐和能够主动拦下,自然是件好事,他颇为感动,道:“诸位宽心,诸位之辛苦,我李贤必不相负!”
众人一阵谦辞“主公言重了”。
李贤不置可否,道:“既然决定北上,那么今日便定下个章程,如果谁什么好的计策,也不要藏着掖着了,拿出来吧”。
话音刚落,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到陈宫身上。
陈宫只得苦笑,道:“主公,某确实有一条计策,只是,能否成事却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李贤来了兴致:“不妨事,但说无妨!”
“我听说袁尚素得袁绍之喜爱,如今袁绍身死,袁尚在我军中,如果好生利用一番,定然可以省去很多力气,说不定可以免去刀兵之祸!”
一开始,众人都显得兴致勃勃,可是,听到后来,太史慈等人都拉下了脸,免去刀兵之祸?那岂不是说众人没了上阵厮杀的机会?
怪不得陈宫这厮扭扭捏捏,不肯说出来,感情是怕得罪了几位实权军将呀。
如今,陈宫话一出口,李贤笑意盎然,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最佳,“如何利用?”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袁熙素无大志,倒是袁尚自持袁绍之宠爱,在冀州拉拢了一批支持者,若能说服袁尚为我所用,促使袁谭、袁尚兄弟相争,使君觉得胜算几何?”
李贤大喜过望:“我听说审配素来支持袁尚,在我看来,元龙之策有七成的把握”。
七成的把握已经很大了,若是成功,青州军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算是失败了,损失也寥寥无几。
像袁尚、审配这等货色,李贤压根看不上眼,留在手中凭白糟践粮秣,若能废物利用,自然是极好的。
不知不觉间,李贤已经被陈宫彻底说服了,他眉目间俱是喜色,似乎觉得可操作性极大,倒是陈宫补充道:“使君,此计虽好,可是却有一处不妥,如果袁尚不为所动,回转冀州之后与袁谭联手,那我们可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李贤自信地笑了起来:“元龙放心,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嗯?使君有何高见?”
“适才军卒来报,袁绍临终之前曾经书写一份遗嘱,由袁尚执掌冀州大权,这遗嘱嘛……”
李贤沉吟的功夫,陈宫眼前一亮,他接着说道:“遗嘱就在军中,稍后便可交于袁尚!”
说罢,李贤与陈宫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态。
四周军将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却目结舌,他们不知道李贤与陈宫在打什么哑谜,尤其是胡庸,他低头向陈到问了句:“袁绍身上有遗嘱吗?我怎么没看到?”
袁绍是陈到射杀的,有没有遗嘱,陈到最有发言权。
此时,听得胡庸所言,陈到干咳一声,道:“遗嘱之事,自然是有的”。
胡庸眼前一亮:“现在何处?”
赵云看不下去了,他轻斥道:“你这厮,主公说有,那便一定有!”
胡庸不是榆木脑袋,只是有些转不过来弯儿,现在听到赵云提点,他恍然大悟,傻笑道:“喔喔,对对,遗嘱,我看到了遗嘱,不错,袁绍说要让袁尚执掌冀州,主公,可是如此?”
李贤翻了个白眼,道:“闭嘴!遗嘱之事,与尔无关,你且回去收敛兵马,整理军功,出征之前,我要兑现赏赐”。
胡庸咧着嘴角,道:“主公,军功一事,自有军司马计较,我就不去碍事了”。
李贤很是无语。
胡庸的指挥风格一如其人,可谓知人善任,这是他的优点,
出兵一事由于陈宫计策的缘故暂时告一段落,各部军将得了空闲,便是军卒都有了休整的机会。
不过,陈宫却忙碌起来。
首先,要寻找一个善于模仿笔迹之人,伪造一封袁绍的遗嘱。
袁绍身死之后,印鉴也在身上一并落入李贤手中。
只要找到书写之人,遗嘱一事易如反掌。
李贤知道,陈宫麾下的暗营人才济济,各种人才都有,因而,他并不担心伪造遗嘱的事情。
真正值得忧虑的,却还是袁尚的态度!
想到这里,李贤决定要无中生有,推波助澜!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正在高唐城中的袁尚忽然听到狱卒在谈论外头的战事。
袁绍死了,袁尚听罢心中颤抖不已,他的父亲竟然死了!
强忍痛苦,袁尚继续侧耳聆听。
“我听说此番大获全胜,多亏了冀州传来的情报,若非如此,使君也不可能处处料敌先机,技高一筹”
“嗯?你说什么?冀州的情报?”
“嘘,你却是不知道,我有一表弟,正在暗营,他却是偷偷告诉了我”
“谁的情报”
“不可说,不可说,我只能说,此人之地位,不下于屋中之人”
“到底是谁?”
“别问了,若是被屋内之人听到了,你我都有杀头的危险”
谈论声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真怕了杀头威胁。
屋舍中,袁尚已经咬牙切齿,“地位不下于我?会是谁?袁谭、袁熙?是了,一定是二人之一,贼子可恨,竟然害的我父身亡,若我回转,定要你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