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辆黑色轿车一起急刹车,几乎在车还未停稳的一刹那,车门四开,跳下七八个健壮大汉,一个个大汉身穿纯一色的迷彩装,头戴迷彩帽,脚穿黑色军警高筒靴。各自的手里,或拿橡皮棍,或持短铁棍。防刺黑手套在阳光下闪着森然幽光。
楚江童直到下了车后,才突然后悔起来,才想重新上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大汉冲过来,照他脑袋上就是一棍。
楚江童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一侧身,躲过来势凶猛的短棍,就势飞出一脚,却没踢中。另一个大汉侧身横踢一脚过来,目标是他的脖颈,这一脚若被踢中,一般就会倒地。
楚江童一哈身,这一脚踢空。
楚江童一看这两个人的身手,料到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退伍军人。自己那两下子三脚猫功夫,哪是他们的对手啊?还是走为上策——跑吧!
但是,八个壮汉已将他围在核心。
楚江童不禁怒火中烧,拼了——咆哮一声,双拳齐发。
奇怪的是,楚江童双臂仅用了三分力,两个壮汉便被击出五米开外。
一个壮汉手持橡皮棍,挂着呜呜风声,扫过来。
楚江童伸臂拦隔,飞起一脚,将那壮汉踢得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随后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有四个壮汉被打翻在地,起身不得。后面的四个壮汉,冲拳摆腿,只见他闪、移、扫、跳,只几下,四个壮汉便全都倒地嚎叫。
楚江童对自己的身手根本就想不到,他为了试探一下几个壮汉的真实功夫,便一个箭步贴近黑色轿车,双臂一抬,轿车的后轮便悬在半空……几个壮汉见状,吓得面如土色。
楚江童揪起一个年轻的壮汉:“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壮汉摇摇头:“我们的上司不让说,你杀了我也不能。”
楚江童摆摆手,粗豪地笑起来:“你可以不说!”
他拉开车门,扯下一团绳子,将这个壮汉的双脚捆起来,然后将绳头系在黑轿车的后轮胎上:“哎,那个光头,你去开车!”
光头大汉双手扶腰,慢吞吞地,不动。
楚江童见状,将另一端绳头捆住光头的双脚,然后自己钻入车里,发动引擎,空踩油门,发出呜呜的响声,车屁股后冒出一团青烟,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儿。
“饶命,饶命啊!我说,我说……”光头壮汉跪趴在地上喊道。
楚江童“嗖”地跳下车,也就在这时,一股风从天而降,卷着残枝败叶,如擎天而起的绸布,甚是诡谲壮丽。
楚江童大喊一声:“快跑!有鬼风。”
众大汉一听,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楚江童急忙再次喊道:“想活命的,快跑!”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望着古城里的旋风。
楚江童却冲着岁岁妈奔跑过去,旋风也在她的旁边盘旋,楚江童离得旋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旋风忽而不见了,古城里平静如初。
楚江童快步来到岁岁妈跟前,四下里望望,天晴日高,寒风清冷。楚江童拉起岁岁妈,要带她回家,她却没有上次那般听话,说什么也不离开。
正在楚江童万般无奈时,却分明听得刚才的车边,发出一声声杂乱的惊叫。
楚江童忙循声而望:旋风呜呜刮着,围住几个壮汉盘旋,只瞬间功夫,旋风便荡然无存,空地上,仅留两辆黑色轿车……
楚江童心弦顿时绷紧。
旋风刮过的地方,无论是地上还是树冠,皆呈现一片被拧绞过的揉乱。八个人,已经不知去向。楚江童倚着车身,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古城,陷入痛苦地猜测。
这次的神秘旋风,与上次的应该相同,一定是阴世的恶鬼郑袖所为,那么小岁岁也一定是被他掳去了。小岁岁如今生死未卜,她妈妈却比死了还痛苦。想想小岁岁一家,竟然遭此厄运,还有刚才的八条壮汉,竟也一并被旋风刮去了。
楚江童不禁心生烈火,如果再见到郑袖,定然与她说个明白。
这八条大汉的答案,倒不是那么重要了,接下来,真正的敌人,不再是阳间的人,而是阴世的鬼魅了吧?而自己又没有遁入阴世的法力,若真能去了阴世,正好也把眉月儿一并救出来。
楚江童去了小陶和卓越所住的公寓。
小陶不在,卓越正在写诗,她的养龟放龟还在继续。她把自己写的诗拿给楚江童看,楚江童认真看起来。一首《间冰期》的诗,引起他的兴趣和沉思:
我卧于你的心海边手持鱼竿垂钓你的心太暖,融化了冰的寒冷将一条红色的鲤寄予我明天的希望这一钓竟是万年我心存侥幸拨开万年之外的水草那里已经没有鱼只有暖不融的冰我究竟是谁你又究竟是谁我在哪里你又在哪里,一万年也钓不出答案吗这美好的间冰期啊为什么不给我回复快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