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华夏九州鼎(4)
宋无名撤去感应,舒服先睡一觉。
花含嫣则推开窗子,瞧瞧辽国天空,当年阿骨打差点落陷辽国,双方即已结下不解梁子,阿骨打莫不千方百计想灭辽,没想到自己竟然先登辽城,且帮着汉人办事,想来颇为突兀。再瞧宋无名熟睡模样,他竟如此相信自己,不禁喟叹命运实难捉摸!
她不敢多想,径自闭目养神,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三更天。
两道人影直掠总兵府。
避着重重守卫,人影穿入后院秘房。
里头果见一五旬将军和衣而眠,他似有所觉,花含嫣见其脸上疤痕,认出正是辽将郭药师,立即一指点去,郭药师当场昏倒。花含嫣道:“就是他了。”
宋无名道:“怎和汉人长得差不多?”
花含嫣道:“人老了大概都一样,你快感应吧。”掠往窗口当守卫。
宋无名不敢怠慢,立即运起神通感应郭药师脑门,传过来者乃是辽国天祚帝色迷心窍,寻花问柳情景,郭药师进谏无效,直叹孤臣无力可回天之类的悲怅情景。
宋无名暗道,原来天祚帝也是色狼一个,倒是徽宗化身,却不知谁最出色?但此念一闪即失,他立即幻出天祚帝口气,冷道:“要你守住宝鼎,可有办到?”郭药师怔然不解:“宝鼎?”宋无名道:“就是镇住龙脉的宝鼎,难道你忘了它在哪?”
郭药师呃呃吱唔,不知如何回答。
宋无名皱眉:“你当真不知这玩意?”
郭药师正回答“属下不知”四字之际,东楼突地传来喝喊:“有刺客!”云见守卫闪追晃动。花含嫣急道:“快走!”宋无名哪敢再停留。赶忙掠追闪去,两人穿窗而出,躲入屋顶檐角,原以为行踪被识破,竟然是另有刺客掠逃东楼。正和守卫大打出手。
宋无名暗自苦笑,流年不利,竟然挑得好日子。
花含嫣道:“不知何方人马?”想追去瞧瞧,然宋无名已觉对方掠逃这边,还是拖着她快溜。
那刺客黑衣蒙面,一身功夫不差,逃掠之际,鲜有人挡得了。眼看就要逃出总兵府,忽见一把快枪冲瓦暴出,刺客不察,直中左腿,闷哼掠退,瓦砾暴出年轻壮汉,喝道:“敢闯总兵府,看我郭药强的无敌神枪!”此人乃郭药师的义子,任职副将,一手快枪耍得出神入化。
那刺客并未回档,极力闪逃,逼近墙头处,突地打出数道暗器,趁机闪身不见。
郭药强登喝全城搜索,一马当先追去。
霎时全城鼎沸,官兵四处抄搜。
宋无名、花含嫣暗道倒霉,只好退回客栈,换下黑衣,恢复村夫村妇,且同床而眠以掩耳目。
纵使双方已有肌肤之亲,然在此情境,竟也窘困,宋无名显得不自在想溜,花含嫣却扯住他,果然搜兵已至,盘查后方始离去,宋无名这才嘘喘大气,直道好险。
花含嫣当然窘困于心,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吹熄蜡烛,道声睡吧!和衣而眠,宋无名则以打坐替代睡眠,避开尴尬事。想及自己头上龟形胎记,自卑又起,又怎敢对如此美女想入非非?还是别作梦吧……,挣扎中,终也入睡。
次日,清晨即起,盥洗早膳后,两人照例行住四处窥探状况,竟然风平浪静,昨夜之事似乎从未发生。
宋无名道:“或许常有人想行刺吧,否则怎会毫无动静?”
花含嫣道:“未必,街道是松了些,重要地区守卫全是睁大眼睛,可见他们仍如临大敌。”
宋无名道:“却不知那位刺客是何来路?目的为何?……”想着想着,忽觉街角鹿皮摊旁有位年轻人目光正闪过来,宋无名一怔:“他就是刺客!”
花含嫣转瞧,那人已往巷角闪去。道:“你当真确定?”
宋无名道:“错不了,像猫一样眼神,我一瞧便知!”
花含嫣道:“过去看看!”
两人立即快步追向巷道,可惜巷口深长,错综复杂,一时不知方向。宋无名靠着直觉,已摸往一处似是土块堆成之荒废古厝,烈阳从缝隙穿裂照下,分割暗影,宛若碎裂黑白玻璃粘铺着,显出一股阴沉。
宋无名停住脚步,直往内墙那深黑处瞧去,只见青光两眼闪动,果然走出一位旧衣青年,他瞧来近二十岁,直眉劲脸,露出一股似笑非笑神情。道:“你俩在找我吗?”
花含嫣不识此人,已有戒备。
宋无名感应对方脑门思绪,道:“你是水神帮帮主?”
那人闻言脸色陡变,身分竟被窥破,喝道:“上!”手一挥,暗处窜出数道强影,刀棍竞打。
花含嫣见状轻喝,双掌翻吐,纵使未用上玉笛,功力仍甚了得,劈得三人落退。宋无名双手一扬,已用上阴阳神功,打得年轻人跌退不断,一个不察,右腿顿力过猛,已渗出血迹。他哪敢再战,骇道:“快退,不玩了!”一声令下,先行开溜。
宋无名第一次遇上功夫比自己烂者,登时意气风发拦截过去,喝道:“别溜!我还有话要问!”
花含嫣放弃那些瘪脚货,拦住那所谓年轻帮主。
那人走投无路,冷道:“你们又是何来路?水神帮可非省油灯,我不是帮主,待真帮主前来,谁都挡不了!”虽是落难,仍一副先声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