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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艳阳斜入门窗,洋洋洒洒的铺到床间,散在袁牧寒身上。
袁牧寒感到有些热度,不适的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
许是初醒之际,有些迷惑,袁牧寒看着上面陌生又熟悉的屋顶,愣了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偏看向一旁,但身边已无人。
“少……当家的,你醒了。”
丑橘正端着一盆温水踏进门来,看到袁牧寒睁开眼,便把手里的水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袁牧寒顿了下,伸手掀开被子,起来坐到了炕边,他看了看丑橘,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橘跟平时一样,搬了把凳子,端来温水给他洗漱,听到袁牧寒问了,她看看屋外,“这会儿啊,都巳时了吧。”
袁牧寒听了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端过丑橘准备好的水漱了漱口。
丑橘看着袁牧寒这样,看起来并没有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暗中松了口气,要知道袁牧寒的作息很有规律,夜里不管多晚睡,早上不到辰时就醒了。
今儿早间她起来的时候袁牧寒还没有醒,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吧,但瞅着袁牧寒睡得挺香,又不忍叫他。
要说原先她在宅子里当丫头伺候袁牧寒的时候,这小子也是那个时候起的,压根就不用人叫,就丑橘自个儿想的,这人铁定睡得不咋的,要不咋纳闷准点儿就醒了呢?
才她进屋来,就是想看看袁牧寒醒了没,要是没有,她就该招呼他起来了。
“怎么?我脸上有字吗?”
袁牧寒感到这丫头一直盯着他看,不免出口问了一句。
丑橘听了,回过神来,“啊?没有没有,少爷你脸上啥也没有,呃,不对不对,都有都有……”
袁牧寒看向她,“都有什么?”
“有鼻子眼睛眉毛啊,要是啥也没有,不是成一个鸡蛋了么,不过也不能够,你不还有一脑袋毛么,这鸡蛋上可没有毛。”
丑橘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
袁牧寒原本被她的话激起火来,又被她说话的神情弄得有火又发不出,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说的什么话啊。”
“少爷,我这说的可是人话,你咋的还听不懂啊。”
丑橘一笑,拧干布巾递给他,这会儿屋里屋外没别人,她没有叫他当家的。
袁牧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布巾擦脸,昨晚这丫头说要与他同睡一塌时,他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丫头看似世故,却无心机,时常会做出些超乎常理的事来,他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这个丫头在他身边,他居然会睡得这么沉。
丑橘转身到灶上舀了一碗稀粥还有一些小菜,要说是小菜其实也就是自个儿腌渍的酱菜啥的。
要说袁牧寒哪里好,那就是这吃口好,他并不挑吃喝,给啥吃啥,摁丑橘自个儿的话来说就是好养活。
丑橘等着袁牧寒擦好脸,收拾收拾把水盆端出去,临出门时还跟他说,“当家的一会儿吃完了到外头来,给我把咱门口这地儿翻一翻。”
袁牧寒一听这话,立马瞪起眼来,“什么!”
他说着,看了看立在墙边的那把锄头一眼,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这丫头居然让他手拿铁锄去下地!
“你瞪啥眼啊,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干活儿,好意思叫我下地啊!”
丑橘也学着他瞪起眼来,可说着自个儿又觉得好笑,眉眼弯了弯,笑道,“我说少爷,你前儿不是说想吃酿茄子么,昨儿我跟昌盛嫂子讨了些籽儿来,咱这会儿下了土,改明儿长好了,不就能吃了,你说是不?”
袁牧寒原本是要训她的,但见丑橘冷不丁的笑了起来,小脸素净,眉眼清亮,双唇犹如恬静的弯月,翘起唇角带起浅浅的酒窝,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丑橘没想到袁牧寒竟不发火,还应承下了,她倒是愣住了,原先她还想着咋糊弄这个大少爷,让他帮着干点活儿哩。
不过到底袁牧寒是应承下了,她身形一动便出了门去。
袁牧寒见丑橘出去了,收回目光,看着手边那碗清粥与一碟小菜,不免叹笑一声,看来他还真是拿这丫头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