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中忽而生出些澎拜激昂之情,说道:“儿臣定然不负母妃期望。”
容悦正要再说,便听外头报说:“宜妃娘娘和惠妃主子来瞧娘娘了。”
胤禛只好起身告退,说等年下再来请安,容悦微笑着点点头,胤禛才出了帘子,见着二妃自然照着规矩行礼。
宜妃瞧了他一眼,笑道:“四阿哥有心了,比胤禟强得多,倒枉费贵妃疼他一场。”
“儿臣不敢,”胤禛又是一礼,方退了下去。
惠妃走至阶下,抬头瞧着永寿宫的匾额,却是半晌迟疑不动。
未梳只问道:“主子?”
宜妃已上前拉住她手道:“走吧,都这会子了,那点子恩恩怨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说着拉了惠妃进了殿门。
周济正小心抱着一盆腊梅过来,见了二人叩头请安。
宜妃只说:“你不在宫里小心服侍着,搬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周济答道:“主子嫌药气太重,万岁爷就嘱咐内务府多送些花来,驱散些药味儿。”
宜妃便不再说话,打了帘子进门。
容悦消瘦脱形,以前总是饱满红润的面颊凹陷下去,只余一对大大的空洞的眼睛,见他们进来抬手招呼她们坐。
惠妃见她这副样子,只在炕边的锦墩上坐了,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又阖上了唇。
倒是宜妃笑道:“万岁爷命人在永寿宫前头摆了许多焰火,你看了心情好了,这病也就好了一半了。”
容悦微微弯了弯唇角,因到了进药的时辰,紫蕴端了药来,容悦强撑着吃了两口,便再难下咽。
惠妃也听说贵妃已是水米不进,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儿了,以往那些小小争执拿在生死关头一比,又显得微不足道,惠妃心中一酸,说道:“今后能放下的也都该放下,郁结在心里,于保养也是不相宜的。”
容悦点点头,又道:“姐姐们来瞧我,我很高兴,”她不愿惹彼此伤感,又问:“如今宫务都由二福晋打理,不知是否妥当?”
“二阿哥福晋办事老道,为人忠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惠妃说罢又道:“你如今只宜好好休养,不该再操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