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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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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参汤放到书桌上,见张东眉头深锁,心不在焉的,连书拿倒了都不知道。心疼的走到他身边,为他按摩起了肩头。

“老爷,又在苦恼坊间谣言的事情?”

张东愤然把书籍砸到桌子上,面目狰狞的低吼:“那是污蔑!”

张兰师只能点头附和,心想舆论来得太奇怪,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我张东是翰林院的院士,两袖清风的文人。修建文人碑刻是为了祭祀死去的文学先驱,而文泰阁,是为了给文人有一个休息的地方。王翩翩不领情,要建什么影月城给小公主,当作游乐玩耍的地方。简直是胡闹!”

一想到倾爵一副慈母的嘴脸,把江山社稷丢到一边。张东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倾爵也不过是个女子,为何她能当王?

“老爷不要动怒,何须为了王的私事而烦恼。文人碑刻和文泰阁不只是老爷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天下文人的意思。王只是一时国事繁忙,又被奸人蒙蔽了双眼。等王想通了这件事情,定会召老爷进宫的。”

“你说的奸人是叔炎和沈洛男吧?”

张东嘲讽不屑的冷笑。一个明明是炎帝,大可以主持天下之事,却甘心俯首倾爵裙下。让天下男子情何以堪?一个气焰嚣张目中无人,仗着倾爵的偏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说自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害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做人。

端起参汤准备喝一口的时候,总管匆匆而入,气喘吁吁的扶着门,一脸的焦急。

张东不免更加恼怒,用力拍了下桌子,参汤溅了出来。

张兰师急忙安抚,冲着贸贸然进来的总管,柔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你要这么惊慌?”

总管上气不接下气的抹着脸上的汗水,神色慌张的指着门外。

张东一手把参汤挥到地上,起身指着总管呵斥:“你这个不要命的东西!莫非外面有鬼?让你这么害怕和丑态尽露——”

“不好意思,本王似乎和鬼挂不上钩!”

话语间,沈洛男缓缓走来,傲慢的扬着自己的脸……

沈洛男的突然到访,验证了张东的猜测。坊间的谣言来得太突然,而沈洛男此时到来,似乎说明谣言就是他放出来的。

他有点明白沈洛男为什么会来,他不过是倾爵身边的走狗,肯定是对兴师问罪来了!

即便有千万个不愿意,张东还是叫总管上了茶点。

陪沈洛男同来的还有尧圣和瑾休,三个男人漫不经心的饮茶,饶有兴趣的打量张东府邸的书房。和一般文人的一样,墨的腥臭浓重。可又和其他的文人书房不同,这里收藏了很多好书,有的更是价值连城的股本。可见张东对书籍的狂热。

四个人静静的坐着,互不干涉。

张兰师站在张东的身后,狐惑的打量着瑾休和尧圣。

张东也不曾见过瑾休和尧圣,心想自己是翰林院院士,这两个一看就是没有官职的,怎能与自己同桌而坐?!

他也不动声色,他们是沈洛男带来的人,即便是平民百姓,也是沈洛男的知己好友。

呆坐了几分钟后,张东笑呵呵的端茶敬他们。沈洛男没有理会,起身走到窗前,欣赏起了不远处的水塘。

瑾休和尧圣对视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和张东对饮。

张东算是被激怒到了,一身文人傲骨,怎么经得起对方如此的冷漠和奚落。不由把茶杯往桌子上用力一砸,脸上带着愠色。

张兰师急忙安抚张东,见瑾休和尧圣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自己,不免有点害羞。

“不知道须弥王到这里找张东,是有什么事情?”

他狠狠的瞪着沈洛男,嘴角在笑,眼睛却在冒火。

沈洛男自顾自环顾四周,觉得张东府邸的景色不过。既有文人的雅致风骨,又有武将的豪气干云。也难过,张东和哥哥张西是兄弟,来个文武合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面对沈洛男一而再的无视,张东有些动怒。刚想拍桌子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时,瑾休嗅着杯中茶叶的香,嘴角一抹淡然的笑。

“听说张大人是天下第一才子,就特地过来看看。”

张东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完全不把瑾休放在眼里。

“你又是谁?”

瑾休不在意的喝了口茶,双眸突然变得凌厉,让张东不由一怔。

“瑾休!”

张东默念着‘瑾休’这两个字,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宫中那个神秘的少年,得到倾爵的恩准,不拘泥于礼节。不过当时瑾休是戴着面具,张东一时没认出来。

见张东的眼神盯着自己,尧圣淡定自若的喝了口茶,转头冲着沈洛男叫了一句:“徒弟,赶紧把正事办了,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张东倒吸了口凉气,这个男人竟叫沈洛男徒弟,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神医尧圣?!!

张东一直想不明白他们的来意,若是为了坊间的谣言,却不明着查问自己?沈洛男不是拥有倾爵的圣旨吗,没必要拐弯抹角的。他没带着亲兵和侍卫,反而带着瑾休和尧圣过来,他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更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的目光似乎不在自己身上,反而更在意自己的夫人张兰师?

他们三个人到底想搞什么?

此时午后,风轻阳柔,暖风熏得人想睡觉。

沈洛男,瑾休和尧圣三人喝着茶不说话,搞得张东睡意连连,巴不得撇下他们三人回房睡觉去。

张兰师感觉到了自家老爷的疲惫,唤来总管去泡浓茶。转身时发现他们三人的目光愈发凝重,似乎想把自己看穿了。

“难道兰师脸上有什么?三位才会这般看着?”

张兰师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不满,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三人。

瑾休和尧圣默契的扭头不语,沈洛男在心底骂着他们没义气,换来的是两个鄙夷的白眼。轻叹一口气,在张东和张兰师不解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看夫人气色甚佳,似乎有独门的保养方法吧?”

张兰师错愕的愣在一边,沈洛男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是为了说这个。

张东不由不屑的冷笑,心想沈洛男也是个无聊的人,跑到自己府里问起这个来了。

“倒没什么保养的方法,就是注意食疗和药疗。”

沈洛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瑾休、尧圣交换了下眼神。

瑾休思索了一下,缓缓开口问道:“据说夫人是京都中的妙手神医?”

张兰师并不知道天下第一神医尧圣在这里,不由谦虚的浅笑几声。

“都是百姓的谬赞,兰师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会一些把脉和看人气色的功夫而已——”

接到两人的讯息,尧圣正要开口搭话,张东却突然插话说道:“夫人,这位可是传说中的尧圣神医,医术堪比华佗扁鹊,你可不要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张兰师愣了一下,急忙对尧圣作揖敬礼。

三人不约而同的蹙眉,张东突然的挡话,似乎意识到他们三人的用意。与其这么旁敲侧击的,不如直截了当!

想到这里,沈洛男清了清嗓子,突然定睛看着张东和张兰师。

张东有恃无恐的笑着,他自认自己没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沈洛男也只能摆摆谱,对自己不构成威胁。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竟被卷入了一场阴谋的风暴里,随时可以株连九族!

沈洛男看了眼张东,猜测到他对自己的不屑。转而抬头盯着张兰师,心想女子总比男人好对付。

“本王现在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张兰师害怕的看了眼张东,她只是个小妇人,无缘无故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向自己的老爷求助。张东拍了拍她的手,温情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紧张,一切都有他在!

“你虽是翰林院院士张东的夫人,同时也是一个大夫。京都大部分达官显宦的妻子都会来你这里诊治,或者寻求帮助,你说是不是?”

不明白沈洛男为什么要问自己的职业,可他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张兰师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那你可认得本王的亡妻云瑶公主?”

不知不觉中变得盛气凌人,回想起言若熙的死,沈洛男就冷静不下来了。

张兰师刚要回答,张东站起来挡在她面前,目中无人的对着沈洛男冷笑。

“王爷,你这么问的意思,是说我的妻子杀了云瑶公主?!”

沈洛男原本就在气头上,看见张东阴阳怪气的脸更加烦躁。不由砸了下桌子,冷冷的凝视着他们。

“本王就是想问你,九月中旬的十六号,你在哪里?”

张兰师哪记得那么多,被沈洛男这么一逼,差点急的哭出来。

张东和张兰师相濡以沫二十载,年幼的时候就相识。张兰师很爱他,为此还改了姓氏,跟着张东姓‘张’。即便张东现在是翰林院的院士,张兰师也容颜老去,可他绝对不允许张兰师受委屈,不由拍了下桌子,恶狠狠的瞪着沈洛男。

“王爷,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妻子?”

沈洛男不紧不慢的笑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东和张兰师。此时此刻,他倒是有点佩服张东,张兰师没有为他生下一儿一女,他却没有休了她,更是没有纳妾,也不出去寻花问柳。天下男子多薄情,张东倒是个真性情的男人,让他有点肃然起敬。

“你只用回答本王,那一天你在哪里就行了”

面对沈洛男再次的无视和忽略,张东犹如要暴走的野兽,俨然忘记了身份的悬殊,更加忘记了自己的忤逆和顶撞,有可能为他带来杀身之祸。

张兰师不想自己的老爷惹祸,急忙回想九月十六号的事情。可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的记忆对那天模糊不清,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见张兰师焦虑踌躇不安的样子,沈洛男高傲的扬着自己的嘴角,缓缓在桌前坐下。

“那天,你是不是约了本王的妻子云瑶公主?是不是你让她出去?然后想将她残忍杀害?”

张兰师脑袋轰隆一响,这都哪里跟哪里的事。自己从来没见过云瑶公主,又怎么会杀害她?更重要的是,沈洛男似乎一口咬定自己做了这件事情。焦急之际,只能将目光放在自己老爷张东的身上。

张东早就对沈洛男不满,无论朝堂上的争论,还是为人处世上的大相径庭。他永远一副文人的高姿态,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再加上沈洛男是靠着言若熙才发达起来,更让他不屑一顾。

“沈洛男,别以为王给你特权,你就胡作非为,妄想污蔑忠臣……”

“你是忠臣?”

沈洛男也按捺不住了,刚开始见面两个人就是水火不容,后来关系越闹越僵。现在他更是公然叫自己的名讳,看来张东是和自己干上了!

以明显的身高优势站在张东面前,蔑视的低头看着他:“本王是须弥王,王钦赐的一品大臣。你只是小小的翰林院院士,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名讳!张东,你轻视本王,就是对王不敬!你还敢说自己是忠臣?你只是个披戴着文人外装的伪君子”

瑾休和尧圣一脸黑线的坐在原地,感觉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战越来越激烈,赶紧挪了下位置,端着清茶和点心到一边的椅子上。

张东没有动怒,他知道沈洛男在使激将法。要是自己动了怒,就让他抓到了把柄。

“须弥王,你应该注意下你的言词。你是王亲封的王爷,位高权重,又深得王的宠爱。我张东虽然只是一个文人布衣,小小的翰林院院士,你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你若要混淆黑白,平白无故于想冤枉我,天下百姓的眼光可是雪亮的!”

张东当了几十年的文人,嘴皮子功夫自然不弱。沈洛男没能占得了上风,只能想其它的办法再行进攻。

一看尧圣和瑾休正喝茶聊天的爽快,自己绞尽脑汁的和张东做斗争,火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着他们,直到他们察觉到自己的死光后,想求助于他们。结果尧圣和瑾休同时别过脸,喝着茶水继续聊天,丝毫没把他放在心上。

沈洛男无语的努了努嘴唇,眼见张东的火焰越来越旺,和来之前猜测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文人遇到事情会软弱,结果张东却给了自己重重的一锤。

也许是关系到张兰师,张东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据理力争。

可是,好戏还在后头!

见沈洛男有几分钟没说话了,张东以为他无言以对了,沾沾自喜的拍了拍张兰师,让她下去准备晚膳。

张兰师害怕的不敢动,在张东的再三鼓励下,向厨房迈步而去。沈洛男自然没阻止,因为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张兰师。

“云瑶公主的死,我也感觉很心痛和惋惜。她是王唯一的表妹,也是我尊敬的公主。怪只怪老天不长眼,天妒英才,云瑶公主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王爷为此伤神判断失误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王,免得王说王爷滥用职权,携私报复。”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张东把自己修缮成了一个圣人,话里藏针的让沈洛男快滚。

沈洛男却悠闲自得的坐着,见茶水凉了,头也没抬的对张东说道:“给本王换一壶好茶。”

张东愤怒的握紧拳头,心想你把我张府当成茶馆了吗?把我张东当成跑堂的店小二了吗?给你脸不要脸,还想喝茶?!!

“我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一口咬定,云瑶公主的死和我们有关?我只是奉劝王爷一句,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只是一个文人,会的只是唇枪舌战,而不是刀枪棍棒”

沈洛男视若无睹的吃着点心,发觉没有一点味道,茶又迟迟不上,不由动了肝火。突然把桌子掀翻在地,懒懒的拍着手,小觑的挑眉看着张东。

张东被突如而来的一切吓到了,见沈洛男无故撒泼,竟然掀翻自己的桌子。他一把拽住沈洛男的衣襟,心想若事情闹到倾爵那里,道理也是在这里这边!

瑾休喝饱吃饱,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悠悠的说道:“张东,注意你的手,他可是须弥王。”

尧圣也有些疲惫了,伸了个懒腰,口齿不清的说道:“你可以打他,不过打王爷可是重罪——”

你一言我一语更是让张东火冒三丈,再一下沈洛男痞痞的眼神带着挑衅,不由抡起了拳头。

此时,沈洛男的眼底掠过一丝神秘,你若是敢动手,我定让你十倍奉还!

“沈洛男,是你掀翻桌子在先,我会让你知道,文人也是不能招惹的!”

说着一拳砸向沈洛男,他一个瞬移躲过,站在他身后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张东被吓坏了,心想是不是活见鬼了。他突然想起朝中对沈洛男的评价,说他天赋异禀,似乎能来无影去无踪。

沈洛男侧身看了眼门外,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伸出食指戳了戳张东的肩头。

张东条件反射,抓过旁边的花瓶转身砸了过去。随着哗啦一声,花瓶直接落在沈洛男的头上,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悻悻的擦拭着留下的鲜血,沈洛男无赖的舔舐了下嘴唇,嘴角是痞痞的坏笑。

这时脚步声突然闯入,转瞬间把书房团团围住了……

张东惊恐的丢下手里的碎渣子,不知所措的连连后退。他没想过沈洛男会算计自己,竟然不躲避。他估计想拿脑袋上的伤大做文章,说是自己恼羞成怒,出手偷袭他。

此时书房被不知名的人马围住,瑾休和尧圣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半眯着眼睛,悠闲的好像在晒太阳。

张东的力度不重,花瓶只是砸破他的额头,估计十来天就恢复了。

正如张东所想的,自己是须弥王,打伤自己可是重罪。看张东现在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心里肯定在咒骂自己。

“你——我只是错手!”

打了人还理直气壮的,果然是文人的作风。

沈洛男揶揄的冷笑着,突然痞痞的说道:“你的错手,让本王的额头挂了彩。先不说本王介意不介意,若王看见了,定然会问,那本王该怎么说呢?”

张东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真的按照沈洛男所说的那样,自己轻则被罢官,重则发配边疆。

这时门口的侍卫骚动了,一个穿着武官长袍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彪形大汉,络腮胡子,不怒而威。细看与张东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圆的像咕噜的眼睛。

“二弟,你怎么样了?”

男人是张东的大哥张西,接到线报说是沈洛男欲公报私仇,想陷害张东,就急急忙忙的带兵赶来了。

张东被吓了一跳,满心以为那是沈洛男的侍卫,是来抓着自己见倾爵的。没想竟然是自己哥哥张西的亲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洛男上门兴师问罪,又没带侍卫和亲兵,倒是带了瑾休和尧圣这两个看好戏吃白食的。他无缘无故惊吓自己,让自己出手伤他,却又不躲避。说明他是故意挨自己的打。张西突然出现,带兵围住了书房,他是为什么来的?

这一切看似都没什么联系,可——

突然,张东想到了什么,让张西赶紧带兵走人。

张西一头雾水的看着,想问明白又没时间,只能先带着亲兵回府。

就当张西准备带人离开的时候,几个男人冲了进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东不解的看着那几个男人,发现他们并不是自己府里的。而张西一向好斗,见这几个人不知死活,敢挡自己的道路,不由瞪着双眼,想打他们个哭爹喊娘的。

男人甲乙丙丁,气定神闲的看着张西和他的亲兵,眼中的是睿智还是高傲,反正没人会在意。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挡你张西爷爷的路”

他们还是那副姿态,似乎不把张西之流放在眼中。

张西最见不惯在自己面前耍横的,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对着他们恶狠狠的说道:“呵呵,你张西爷爷带兵打战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

“关于吃奶这件事,这我倒无从查起了,不过他们现在是吃皇家饭的!”

随着这戏谑的声音,男人们把外衣撕掉,露出里面的黄马褂。这时,迷尚一个纵身翻到他们面前,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张西。

不好!果然是有诈!

此时的张东有点腿发软,转身看了眼沈洛男,不由佩服他的心机城府之深。

张西早被他们身上的黄马褂亮瞎了眼,突然双腿瘫软,跪倒在地上汗如雨下。

房内,瑾休和尧圣有气无力的击掌,心想这场戏太无聊了。

倒是沈洛男,静静的看着那边,嘴角不自知的扬起……

此时张西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什么线报,都是沈洛男放出的风声。迷尚是倾爵的亲兵,看见沈洛男的头被打破,自己又带兵出现在这里。纵使全身都是嘴巴,这回他也说不清了。

张府的大堂中,张西和张东跪在下面,瑟瑟发抖一脸猪肝色。

沈洛男的脑袋已经包扎好,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冷眉看着他们。瑾休和尧圣坐在一边打哈欠,这场戏已经没看下去的必要了。

侍卫守在门口,不让府中的人靠近,包括张兰师。

迷尚坐在一边,见没人说话,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张东,张西,你们可知犯了什么罪?”

张西是个烈性子,心想自己是被人算计的,心中自然不服。

就在他想喊冤,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时候,张东拦住了他。

只见张东沉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惨淡的看着沈洛男。许久后,无奈的一笑。

迷尚看了他们一眼,对着沈洛男恭敬的作揖:“须弥王,要不要押他们去见王?让王处置他们?”

张东和张西瞬间懵了,打伤王爷可是重罪,他们还有带兵欺压的意思。若事情传到倾爵耳中,那就是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想事情严重了,他们俩刚想求饶的时候,沈洛男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心瞬间凉了一半。

张东自认和沈洛男不合,原本以为问心无愧,沈洛男冤枉自己也不怕。可现在的局面,沈洛男若参上自己一本,定然是株连九族了!

见沈洛男还是不表态,迷尚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须弥王——”

沈洛男讷讷的应了一声,抚摸着额头的伤,此时才感觉到疼痛。

“王爷,卑职在等您答复。”

“你是说,要不要押着他们去见王?”

沈洛男似乎有点神游太空。

迷尚浅笑点头。

沈洛男突然起身走到张东和张西面前,眼中带着笑意,傲慢的打量着他们。

张东和张西的心都悬到半空中去了,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不用那么麻烦——”沈洛男顿了一下,坐回太师椅上。“王不是授本王便宜行事吗,那本王就不用再征求王的意思了。”

迷尚听此,以为沈洛男要当场处决他们,示意侍卫执行。

就在张东和张西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沈洛男浅笑着说道:“把他们发还原籍,张东当县令,张西当总兵。”

“就这样?”

迷尚惊讶的叫了出来。

沈洛男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张东和张西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洛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么个大好机会放在眼前,沈洛男怎么就放过自己了?

迷尚无奈的浅笑,示意侍卫退下。

“那就尊须弥王的话,革去张东翰林院院士的官职,还有张西镇北大将军的职务,不日将遣返原籍!”

见张东和张西不回应,迷尚咳嗽了几声,厉声说道:“你们可有异议?”

张东和张西哪还有什么异议,捡回小命就不说了,还能回到家乡做官,真是祖宗保佑了。想着便磕头谢恩。

迷尚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向沈洛男告辞后,带着侍卫回宫了。

瑾休和尧圣昏昏欲睡,看迷尚走了,两人起身,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向门口走去。

“徒弟,我们到门口等着,你赶紧过来。”

沈洛男点点头,起身走到张东和张西面前蹲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们。

“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你们吗?”

他们早没了什么文人傲骨和豪气干云,一头汗水的看着沈洛男。

只见他浅浅一笑,抚摸着头上的纱布,淡淡的说道:“做人锋芒毕露是好事,但是不要太嚣张,因为你们没有资本,哈哈——”

说着扬长而去,剩下张东和张西瘫倒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喘息着……

弥王府的后院中,荷塘月色,美不胜收。夏生端上酒菜后入席,四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白天张府一役,赢得很漂亮。张东和张西吃了个哑巴亏,灰溜溜的被贬出了京都。而让他们困惑的是,沈洛男到最后的突然收手,似乎一点也不像他。

沈洛男早看出了他们三人的迷惑,慢悠悠的喝了口酒,故意吊他们的胃口。

直到三人的视线愈发犀利,似乎在说,今晚不说明白,就休想竖着出去的架势。

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略带惆怅的说道:“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饶过张西和张东?”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沈洛男突然无奈浅笑一声,还想卖关子,一看三人想杀人的眼神,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

瑾休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张东和张西两兄弟,和若儿的死没关系,也不是杀害秋生和许春的凶手——”

夏生急迫的追问:“王爷为什么这么说?”

沈洛男无语的白了他们一眼,竟然还真相信张西和张东是凶手,脑袋是有多笨。

“张东是个文人,天生傲骨,即便和我针锋相对,对我恨之入骨,可他不会下狠手杀人。而张西,虽然是个凶悍的将军。可他很在意和张东的兄弟之情,一听说我要对张东动手,想都没想,带着亲兵就过来了。”

三人同时耸耸肩头表示不解。

沈洛男有点想骂娘的冲动,喝了口酒后心平气和的说道:“张东很爱他的妻子张世兰,甚至于张世兰二十年无所出,他没休了她,也没纳妾,更是加倍呵护的爱。他那么爱张世兰,又怎么舍得让张世兰手上沾满血腥。”

三人一知半解的点点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沈洛男。

他无奈,只有继续解说:“张世兰算是妇科大夫,却连自己不育的病都治不好。若儿知道自己怀孕后,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看护,怎么会找张世兰呢?再者说了,张世兰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被我一吓后就不知所措了,怎么会有勇气杀人?”

这么一说后,三人半信半疑的喝着酒,似乎还有一个大问题没解开。

“徒弟,你不是很讨厌张东吗?说他和你作对,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传说中宁杀错不放过的沈洛男到哪里去了?三人关心的是这个!

沈洛男自嘲的笑了一声,抬头痴迷的看着月亮,幻想上面住着宠儿和慕崇。

全场寂然了几分钟后,沈洛男缓缓开口,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我和张东没什么大的瓜葛,他只是为了保障自己文人的利益,才会和我唇枪舌战。他虽目中无人,但两袖清风,总比那些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要好。我让他回家乡做个小县令,是想让他造福地方百姓。这样一来,我不用和他再争吵,也不会发生流血事件,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的沈洛男看起来风轻云淡,让他们想到了起初的那个慕连斯。

也许人在历尽磨难后,不知不觉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连自己也害怕的人。可是到最后,他们往往会怀念过去的自己,而最终变回自己……

其实,他早就知道张东和张西不是凶手……

似乎又重回起点——

这起案子中,言若熙和秋生夫妇已经死去,扎奴也死了,小宠被抓走,至今没有任何音讯传来。那个黑衣人藏得很深,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张西和张东只是牺牲品,放出烟雾弹的人是倾爵。她早就想治一下他们兄弟俩的威风,却苦于找不到机会和借口。

所以沈洛男不杀他们,除了他们是无辜的外。

他相信,倾爵也不想杀他们,所以自己的处理恰到好处。

距小宠被抓走已经过去了十天,他没收到任何消息,派出的人也没找到小宠。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藏一个大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该搜的地方都搜了,不能搜的地方还是不能搜。

他决定进宫见一趟倾爵,他相信倾爵也想见他……

翌日午后,沈洛男缓缓醒来,穿上白色长衫,儒雅气息熏人。

刮干净嘴边的胡须,看着镜子中清爽的自己,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种眼神,还是慕连斯式的……

不用通报不用等待,他很顺利的进到了御花园。每当这个时间,倾爵都会在御花园中的亭中休息。那里有一个鱼池,里面的锦鲤很漂亮。

到得时候叔炎刚好出来,身后的川夌手上拿着一本册子。两人的目光如此相似,笑比不笑还阴森。简单的寒暄过后,叔炎带着川夌匆忙离开。

也是,闰甲和茫乙被自己杀了,川夌只能充当跟班打杂的角色,谁叫叔炎疑心病重。

远远看去,身穿粉色薄纱的倾爵倚在亭子里,手中拿着装鱼饲料的玉盆,眼神空虚。右手随意抓起一把,缓缓洒落池中,引得五彩斑斓的锦鲤随之簇拥。

她心不在焉的撒着鱼饲料,直到玉盆里没了饲料。愣愣的看了眼随之散去的锦鲤,想着饲料没了后,它们也不热衷了,都离开自己了。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那些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的人,也不过是没了需求,而离去的人……

沈洛男随意看了一眼,只有两个侍婢在守候,桑者也不在。

正当他准备过去时,腿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不由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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