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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对过去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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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对过去的交代

2018-04-15 作者: 野良

第31章 对过去的交代

小月儿的笑脸依旧,洋溢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一段时间不见,她已经是个会走路的小孩子了,此时正抱着自己的大腿,咧着嘴冲自己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小月儿的笑脸,沈洛男阴沉的心也会照进一丝曙光。

俯身把小月儿抱起来,用鼻子去蹭她的脸蛋。小月儿只是欢实的咯咯笑着,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耳朵。

桑者一直站在不远处,她陪着小月儿到了这里,直到小月儿坚持要自己走路。她跑得很快,一下子抱住了沈洛男的大腿。她不明白小月儿为什么不怕沈洛男,明明他只是一个外人……

突然间,桑者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小月儿和沈洛男的笑靥那么相似,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而此时清爽的沈洛男,像极了慕连斯……

听见小月儿的银铃般的笑声,倾爵从回忆中抽身,循声看去,不由一怔。一股电流从脚底凝升脑袋,眼眶突然间就湿了。

阳光下,风中,他们的笑,很相似……

她说,想去影月城看看。

他浅笑不语,因为他只是臣子。

她说,想让他陪着自己去看看。

他还是浅笑不语,因为他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就这样,她决定在明日早晨启程去影月城,并颁布圣旨,说会在影月城住上一个月,以后奏章全部送到影月城中。

他只能跟随,临行前把事情交代给了瑾休和尧圣,带着夏生就走了。

当然,叔炎和川夌也会去。四年来,他们形影不离……

影月城已经完工,经过两个小时的行程后,一行人站在影月城的门口。影月城并不像他们想象总的那么富丽堂皇,建筑的灵感来自沈洛男的现代感官。黑瓦白墙的别墅型建筑,进去是一个小桥流水,四周种植了很多花草。象征性的宫殿雄伟屹立,却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影月城后方是一个小峡谷,被改造成了游乐设施。滑滑梯,秋千,水池和一些列的玩乐建筑。鲜艳的颜色夺人眼球,光是看着就很兴奋。

所以小月儿一看见就嚷嚷着要过去,沈洛男本想陪同,意识到自己太主动了,就没去。后来是桑者陪小月儿去了,他们几个则陪着倾爵在影月城里闲逛。

倾爵的寝宫在最北面,也是影月城中最富丽堂皇的地方。高端大气上档次,什么都是以朱红和金黄为主,突出王的贵气。

因为倾爵的入住,影月城附近的村民搬空了,侍卫们乔装住在里面。而影月城外,守卫日以继夜的坚守岗位,为了保证倾爵的安全。

山间,绿树绿草,红花红云,美好的不像是人间……

倾爵很喜欢这里,在只有桑者的场合,对沈洛男赞不绝口。她发现自己很久,没有对一个男人那么称赞,惊讶了桑者的同时,也震惊了自己。

那天阳光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么惊人的相似,让她不得不多想。

桑者按照惯例,为她端上一杯花茶。

见她柳眉深锁眼神哀伤,贴心的为她按摩起了肩头。

“桑,孤有一个疑惑。”

桑者的回答只会是嗯,乖巧的,温顺的。

反倒倾爵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总感觉心里乱糟糟的。

“王,桑听着呢——”

她柔声说着,缓解了倾爵的心烦意乱。

“你说——”抬头直视着桑者,小心翼翼的说。“小月儿为什么那么喜欢沈洛男?”

桑者蹙了下眉头,错愕一闪而过,之后又很快的收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也许须弥王和小月儿公主有缘吧。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也许她那天也看见了,所以才会这么问。自己这几天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那么相似。

倾爵心虚的干笑几声,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她相信,只要自己派出的那个人回来了,事情会明朗一些……

沉寂了片刻,倾爵又开口问桑:“桑,你说影月城怎么样?”

“正如王所称赞的,须弥王是个奇人。他建造出的建筑,定然也是奇物。”

桑的夸赞很得倾爵的心意,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主人掉进了,那个叫做沈洛男的男人的情怀中。

“孤也很喜欢这里,若可以,孤宁愿一辈子住在这里。”

倾爵笑得很纯粹,眼神中充满了干净和单纯。她厌倦了冰冷的皇宫,才会以小月儿的名义修建了影月城。

因为这里是山野,也算她对过去的一个交代……

山的清晨是美丽的,犹如人间仙境,烟雾缭绕,微光普照。

太阳从山的那头升起,把光亮带给了世人。翠绿的山峰,鲜活的花草,空气中还夹杂着清新。露珠未散,薄雾中带着湿气,凉爽的让人惬意。

倾爵睡了个好觉,醒来后已经是午间。她没有急着叫桑者,反而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她发现床的左边是一大片薄纱,经微风吹起,能看见外面的景色。

看着看着,不由醉心其中,也忘记了要起床……

后院的草地上,小月儿追逐着满地滚的软球,身后的婢女追逐着她。从早上醒来,她就显得很兴奋,嚷嚷着要出去玩。

软球是沈洛男用藤球设计而成的,外面包裹着一层白布,上面画着卡通人物。当然,他们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只知道上面的人物很可爱。特别是小月儿,很钟情那种像狐狸的猫,一直追逐着那个球。

球滚着滚着,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小月儿抱起球,抬头看着那个人。

叔炎的笑脸很温柔,小月儿还以甜甜的笑脸,抱着球在地上玩耍了起来。她专注的模样很可爱,轮廓有点像倾爵,眼神却像慕连斯……

“小月儿乖,抱抱。”

叔炎试着套近乎索抱,小月儿没理他,专注玩着球。

她对叔炎一直忽冷忽热,态度像极了倾爵。叔炎也习惯了,认为小孩子不懂事。可有几次看见她和沈洛男玩闹亲昵的样子,不得不心生疑惑,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婢女们看见叔炎后,作揖退在一边远远观望。她们相信叔炎不会让小月儿受伤,所以只是远远的看着。

这时,沈洛男从另一边过来。他听说小月儿到这里来了,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想和小家伙玩一玩。

当看见叔炎时,他一怔,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怨恨。调整了下心情,戴上虚假的面具,缓缓走了过去。

“炎帝,安好。”

沈洛男作揖,毕竟叔炎是炎帝。

叔炎打量了他一眼,讷讷的应了一声,还是向小月儿索抱。

可惜,小月儿不怎么搭理他。

沈洛男有点欣喜,看小月儿的样子,似乎很喜欢自己做的东西。

“小月儿,干爹来看你了。”

他从不隐藏对小月儿的喜欢,因为他是她的干爹。

小月儿茫然的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沈洛男后,欢快的挥动着小手,索抱。

沈洛男忙不迭抱起她,龇牙咧嘴的逗了一番,瞥见叔炎的猪肝色,不由骄傲的扬起嘴角。

在小月儿这边,他完胜!

和小月儿一起玩耍,一起追逐着球,一起趴在草地上晒太阳。让小月儿骑在自己的肩头,像一阵风似的奔跑。

她笑得很欢,他的笑也如此。

被冷落的叔炎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接过婢女递来的清茶,偶尔抬头间,看见沈洛男和小月儿奔跑嬉戏的场面,不由心生妒忌。突然,他发现沈洛男和小月儿的笑那么相似。而松弛状态下的沈洛男,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不愿意想起的人……

一阵无名冷风吹来,叔炎打了个寒噤,茶水洒出,打湿了手指。

这时沈洛男闲暇无事,正坐在草地上傻笑。小月儿被桑者抱去吃东西了,临走前还抓着自己的耳朵不放。

叔炎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放下茶杯走向沈洛男。

当阴影挡住了阳光,沈洛男故作惊讶的转头,习惯性浅笑:“炎帝,有何事找洛男?”

叔炎迎风浅笑,却是那么生硬。

“洛男若闲来无事,炎想请你饮酒聊天,如何?”

沈洛男憨笑着答应,连忙起身陪着他出去。

看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月城西边是一个回廊,葡萄藤攀岩而上,形成了天然的庇荫场所。回廊尽头是一个亭子,木质结构,镌刻着云纹,透着雅致。

婢女们端上酒水和菜肴,恭敬的作揖退下。

两个本是情敌,仇恨是他们唯一的情感。可此时,他们却是喝酒聊天的好友,虽然一切都是表面上的。

叔炎亲自为沈洛男斟酒,他只能装出诚惶诚恐的神情,看似谦卑。

几杯酒水下肚后,叔炎也打量够了,浅笑着开口说道:“云瑶公主入葬在榆林城的祖坟中,不知道洛男去看过了吗?”

沈洛男知道他来势汹汹,不会让自己平静的吃喝一顿。没想到叔炎一上来就提言若熙的事,让他心头不由扎痛。他对不起言若熙太多,她也是他一生的痛。

“洛男昏睡了很久,连若儿的葬礼都是王亲手操办的,洛男真的无言以对。本来是想等找到真凶再回去榆林城,在若儿的坟墓上,陪伴她一年。可是洛男现在毫无头绪,连是谁害了若儿都不知道。若洛男此时回去,怎么对九泉之下的若儿交代?”

说着愁苦的喝了口酒,一脸的悲伤。

叔炎讷讷的应了一声,继续猜度着沈洛男的心思。

他也派出了一个人,只要等那个人回来,事情就会明朗很多……

偷偷观望了眼沈洛男的脸色,堆砌了一脸无害的笑:“云瑶公主已经去世,这是不能改变的事情。洛男还年轻,有没有想过再娶一人?”

“洛男尚未找出杀害若儿的真凶,又怎敢想再娶妻房。”

沈洛男的口风很紧,不让叔炎探听出任何的讯息。

看见沈洛男黯然神伤的模样,叔炎心里在偷笑,嘴上却说着:“是炎失言了,洛男别介意。”

“是炎帝关心洛男,洛男又岂敢介意。”

你这个老狐狸,到底想知道什么?

喝了口酒,顿了一下,又说道:“洛男对云瑶公主真是一往情深呀,不知道你可找到线索,是谁害了云瑶公主?”

沈洛男怪异的瞥了叔炎一眼,他这么问的用意,是害怕自己查出了什么?

“看来洛男不想提关于云瑶公主的事,炎也不提洛男的伤心事了。”

连转移话题的借口都那么温和,叔炎这个打着暖男牌子的男神,其实也就是个城府极深的奸诈男人。

两个大男人本来就没什么话题,更何况各怀鬼胎。都是在观望对方,希望从对方身上探听出对自己有用的消息。没几分钟的功夫,两人就沉默不语了。

沈洛男拿着对言若熙的悲伤当伪装,一直郁郁寡欢。叔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打量他的脸,判断他是否是自己心中猜测的那个人。

“洛男,小月儿似乎很喜欢你——”

沈洛男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心想叔炎在瞎问什么,乱七八糟的。

闷闷的喝了口酒,继续说着:“有没有听过小月儿叫你干爹?”

这是想炫耀的节奏?

沈洛男谦和的笑着,回答:“没有,洛男和小月儿相处的时间不久,这次也是几个月不见了。”

叔炎似乎认为自己赢了一战,不禁沾沾自喜的说道:“炎听过小月儿叫炎‘叔’,声音很俏皮,真可爱。”

“叔?!”

沈洛男震惊,似乎发现了什么?

叔炎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口快,竟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禁连忙转移话题:“若洛男明早没事,我们相约到东山狩猎。据说那里的野兔野鹿很多,我们可以添一些野味了。”

沈洛男只是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叔炎。

狩猎的季节,谁又会是猎物?

狂奔在辽阔的草原上,是每个热血男儿的梦想。在现代,沈洛男习惯开跑车。而在这里,他却爱上了在马儿上奔腾的感觉。

蓝天白云,绿草无边。没人跟随,只有沈洛男和叔炎两个人,简约的装束,穿着宽松的短衫,背着箭筒。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过去的恩怨,现在的仇恨……

叔炎打量了眼四周,广阔无垠,旁边是小的灌木丛,看上去是做坏事的好地方。

沈洛男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更注意到的是叔炎的眼神,阴森带着诡异。

“洛男,炎犹记得上次你对南蛮的战役,不战而屈人之兵,甚是让人敬畏。可不知洛男的骑射怎么样?”

沈洛男微微扬起自己的嘴角,心想你问的哪是什么骑射,估计是想测我的实力,判断是否能一击即中!

“与炎帝相比,洛男自知不如——”

“洛男谦虚了,炎只是痴长几岁。洛男身强体壮,炎只是文弱身板,当然不比洛男了。”

沈洛男没有应答,看着叔炎伪装的谦虚,看着他顾影自怜,看着他戴着面具的笑。

话不多说,他们立下规定。一个时辰内,谁猎杀到的猎物比较多,就是胜者。而失败的那一方,要把今天的猎到的猎物弄成没事。简单的说,就是输的人做吃的。

谁做吃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之间的意气之争!

两人推让了片刻,沈洛男先行,选择了北面的树林。那里地势平坦,能躲人的地方不多,可以躲掉对方的暗算。

叔炎目送沈洛男进了北面的树林,转头对着一边的灌木丛,吹了声口哨,似笑非笑的咧着嘴角。

即便身败名裂,他也要保住自己的一切……

一步一个小心,沈洛男拉着缰绳小心慢走。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听着风中的声音,静心感受着一切。

突然,风中一丝异动袭来,无数枚飞镖逆风而来。沈洛男右手随意一挥,挡去射来的飞镖,定睛看着上面。

只见几个黑衣人站在树上,黑纱蒙面,玩杂技般玩弄着手中的飞镖,估计想把他射成箭猪。

沈洛男镇定自若的看着,溺爱的抚摸了下马儿,在飞镖到来的那一刻,用力拍了一下。马儿受惊,嗷嗷的嚎了一嗓子,然后一股脑直冲。沈洛男借力飞身而上,如行云流水一般,躲过飞镖的攻击,一脚把树上的黑衣人踢了下来。

黑衣人重重的摔到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其余几个见此,抛弃手中的飞镖,拔出佩刀挥舞而来。

沈洛男小觑的抬高下颔,在他的眼中,这些只不过是跳梁小丑。

折过树上的树枝,打开黑衣人的进攻,顷刻间瓦解了他们的战斗力。

刀光剑影,树叶纷纷落下,唯美了打斗,掩盖了鲜血。

沈洛男轻轻落地,紧接着黑衣人全部摔了下来。身上不同程度的伤,痛苦的哇哇直叫。

他们的确不堪一击,可是——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出现了,他戴着面具,乍一看与瑾休有点相似。细一看,比瑾休猥琐的多。

黑衣人见到他来了,急忙从地上起来。被他的眼神一瞪之后,灰溜溜的站到了一边。事情很明显,这个男人是他们的老大。那他又是叔炎的谁?川夌还是其他的手下?

人的到来,似乎一下子震住了场面。黑衣人们灰头土脸的站在一边,捂着身上的伤,不断有呻吟声传来。

沈洛男狐惑的看着白衣人,心想这么那么多人喜欢戴面具。而眼前这个男人,双眼看着有点眼熟,嘴巴的弧度也让人有点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别以为什么人都能杀我,把你们的名号报出来听听!”

沈洛男想让白衣人开腔,他至少能判断是不是猜测中的那个人。

白衣人没有中计,嘴角微微扬起,交在背后的左手缓缓抬起,那柄剑,震惊了沈洛男。

剑鞘上镌刻了很多文字,特别是剑鞘下方的红宝石,亮瞎了他的眼!

这就是杀死秋生和许春的那柄剑,这么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凶手?!!

白衣男人显得很镇定,疼爱的抚摸着剑鞘,似乎剑是他的爱人。

突然,一股无名寒风席卷了沈洛男。他下意识往后一退,握着树枝的手莫名颤抖。假设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剑杀死秋生和许春的人,那他的武功定然很高。

换做平时,他肯定又把握赢他。可现在魄和魂幻化成了涅槃,在尧圣的手里,他拿什么赢他?

看出了沈洛男的胆怯和心虚,白衣男人冷笑一声,拔出了剑。

让沈洛男诧异的是,剑身是浅红色的,没有耀眼的光芒,却带着致命的死亡气息。

此时四周安静的诡异,这里离影月城很远,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一个战场。风阻断了思路,落叶凌乱了视线。沈洛男暗自握紧双拳,决定豁出去了。

要么死,要么拉着他们一起死!

激愤之余,沈洛男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白衣男人缓缓说道:“你是杀死秋生和许春,以及扎奴的凶手?”

白衣男人没有反驳或无视,直接点了点头,眼中带着鄙视和奚落。

沈洛男不由咒骂了一声,按捺住内心的仇恨,一字一句的问:“也是你袭击言若熙,害她掉进莲花池里的?”

白衣男人再次点头,显得那么淡然。似乎杀人对他来说,只是无聊闲余时的游戏。

“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是沈洛男的最后一个问题,此时他脸色涨红,牙齿咬死,目光狠狠的瞪着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没有出声,不知是怕沈洛男听出自己的声音,还是不想和沈洛男再多费唇舌。

他疼惜的抚摸了下剑,眸随着剑尖而凌厉,看向沈洛男时突然出击。

这时的沈洛男心中只有复仇,但他苦苦寻找的凶手,自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要么杀了他,给言若熙和秋生夫妇,以及扎奴报仇。要么自己死在他的剑下,到找他最爱的宠儿和慕崇……

高手过招无需花哨,树枝怎么会是剑的对手,仅是一下就被削成了无数段。

沈洛男一个瞬移躲开白衣男人的进攻,看了眼被削断的树枝,随意扔到地上。他小心的躲避白衣男人的视线,总觉得那比伤来得要痛。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平分秋色,不能伤对方分毫。

可是沈洛男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明显感觉到白衣男人没用全力。他似乎在试探自己的功夫,保留起了自己的实力。

男自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炉火纯青,天下难逢敌手,除了尧圣外。结果这个拿着一柄怪剑的男人,却让自己犯了难。

白衣男人深不可测,强得让他难以置信。不过他也确定了一点,他不可能是川夌,或者叔炎其他的手下。他似乎是另一股势力,叔炎不可能驾驭得了。

原以为接近结局,事情即将到尾声。结果蹿出来这么个人物。

假设不出全力应对,他的下场只能是到天国报到!

想透这一点后,沈洛男不由屏气凝神,正睛看着白衣男人。

他的嘴角却浅淡笑着,缓缓挥动着手中的剑,直至沈洛男!

“你到底是谁?”

白衣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唯有那高高扬起的嘴角,说明他此时很亢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白衣男人正是如此,招式快得让人炫目。

沈洛男只好咬紧牙关,小心的躲过怪剑,勉强不让自己受伤。

怪剑似乎带着磁性,让沈洛男的招数不能灵活施展。几个瞬移避开他的攻击,退到一边的树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怪剑带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剑气,瞬间把他身后的大树化为乌有。

沈洛男惊出了一身冷汗,庆幸自己刚才闪躲得快。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太多的迷惑没有解开,还没有给言若熙和秋生夫妇报仇。

白衣男人眯起双眼,睫毛上泛着危险的光。

沈洛男已经节节败退,不可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此时,白衣男人突然开了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

声音很轻柔,充斥着淡淡的失落。也许他在感叹未有敌手,独孤求败的味道十分明显。

沈洛男却一怔,他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怎么会是他?!!

白衣男人缓缓转着圈,夺人眼球的怪剑泛着怪异的光。

沈洛男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你?”

只见白衣男人莺莺笑了几声,突然看着他,目光变得凌厉和凶狠。

“本来我不想杀你,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可惜,我们成不了朋友——”

他的话语里充斥着淡淡的落寞,眸忽而冷厉,忽而浅柔。让沈洛男想起了一个词:人格分裂!

就在沈洛男惊慌失色的时候,白衣男人挥舞着怪剑,迅速来到他身边。一个侧身躲过正面攻击,躲闪的时候被击中了肩头。瞬间被击飞到大树上,嘴里吐出了几口鲜血。

“游戏也该结束了,可惜我没见到传说中的魄——”

说着,高高挥着怪剑,直接对着沈洛男。

沈洛男捂着肩头站起来,侧身看了眼后方,深不见底的深渊。而前方,一个比魔鬼还可怕的男人。

“再见。”

随着白衣男人嘴角的笑的绽放,剑气迅速斩去。阻碍的大树被拦腰砍断,花草也难免灾难。

沈洛男感觉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容不得他考虑,转身跳下了万丈深渊,留给白衣男人一声震撼。

他快速走到悬崖旁边,低头看了眼深不见底的深渊,眸中的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黑衣人们迅速集合了过来,也都纷纷俯身去看深渊,幸灾乐祸的高谈阔论,说沈洛男不可能会活着。直到白衣男人瞪了他们一眼,才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摘下面具,丢进深渊里,算是给沈洛男的陪葬。

阳光下的白衣男人,英俊得有点妖娆……

影月城,倾爵的寝宫内——

“什么?你说须弥王在树林中遇袭,跳下万丈深渊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倾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凤眸圆瞪,难以置信的看着底下的侍卫。

如果侍卫说的是真的,这就是她一生第三个震惊。第一个是叔炎的被刺伤和出现,第二个是慕连斯的死去。

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早就丧失了说话的气力,只能一味的点头。

倾爵身子往后一倾,跌坐在椅子上,一蹶不振的看着前方。她的双眼涣散,脸色苍白,泪水猛然积满了眼眶。

一旁的桑者震惊了,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倾爵又这种神情,除了那次慕连斯的死讯传来……

知道倾爵已经无心去问,桑者只能走到侍卫跟前,淡淡的问道:“把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说一遍。”

侍卫早抖成了个筛子,面对桑者的问话呆若木鸡。

倾爵不耐烦的拿过桌案上的奏章砸了过去,泪水突然落下,打得她措手不及,却连擦拭的力气都没有。

“说!如若不详细说来,孤就要了你的命!”

侍卫打了个寒噤,拼命的扣头和求饶,可想而知他被吓坏了。

桑者温柔的拍了下他的肩头,柔声说着:“只要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王不会降罪于你。”

侍卫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还是不敢抬头。

“卑职也是听一个上山砍柴的村民说的,他说看见树林里有几个人在打斗。之后一个男人退无可退,跳下了万丈深渊——”

倾爵痛不欲生的闭上眼睛,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痛?

“为什么你说那个跳崖的男人,是须弥王?”

“卑职本也以为不是须弥王。当卑职巡逻回来时,刚好遇见炎帝。他问卑职有没有看见须弥王——”

倾爵突然睁眼,愕然的说着:“叔炎?!”

侍卫嗯了一声,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炎帝说,他今早约了须弥王去狩猎。可过了约定的时间,须弥王还是没有回来。刚好卑职巡逻完那个山头,炎帝就询问卑职。卑职把那个村民的话一联想,料想掉下山崖的人是须弥王,就过来向王禀告了。”

说完窝在一边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桑者蹙眉沉思着,不明白沈洛男为什么会和叔炎去狩猎?更不明白,那个攻击沈洛男的人是谁?

“那个村民看见凶手的样子了吗?”

“村民只是看见那边有人在打斗,仓皇之中赶忙逃跑。刚好遇上卑职,就把这件事情告知了卑职。村民说凶手穿着白色长衫,戴着面具。身后还有几个黑衣人,一样看不清脸,他……”

“把叔炎叫来”

倾爵铁青着脸,话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桑者愣了一下,正欲劝说倾爵,她却声嘶力竭的大吼:“孤要见叔炎!马上给孤叫过来!”

她被气疯了,不顾仪态的拍打着桌子,吓得侍卫差点失禁。

桑者作揖应声,让侍卫下去通知叔炎。

她不解的看着倾爵,觉得她的愤怒来得太凶猛,让她捉摸不透。

而她,早已丧失了理智。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任泪水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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